她洒脱地起身,径自朝着门口走去。
衡音犹如小尾巴一样地跟上来,叽叽喳喳地说道:“长歌姐,我定了生日蛋糕,我们续二场呀,还是说,你想跟人单过生日?”
长歌见她蹦蹦跳跳的可爱模样,笑道:“你腿没事了?”
“哎呀,我给忘了,我脚还打了石膏,为了漂亮,我特意穿的蓬蓬裙,正好把石膏遮住,难怪我说我走路怪怪的,嘻嘻。”衡音挠着脑袋,笑道,“姐姐,你今天好美好飒!”
长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低低说道:“衡音,我不过生日的。”
前世七岁之前她都没有过过生日,后来有人在雨下屋檐为她撑伞,为她煮生辰面,为她描画煮茶,做尽风雅之事,也抵不过权势的滚滚洪流,习惯了清冷,便无法适应热闹了。
长歌微微一笑,那年七夕许下的花灯心愿应该是实现了吧,她将那些仇敌都尽数熬死了,只不过是第二世,所以,这一世,没有知己,没有仇敌,没有故人,生辰不过也罢。
衡音张大嘴巴,“哦”了一声,随即又高兴地说道:“那我们过新年吧,再过四个多月就是新年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热闹一下,祈祷综艺第三期晚点开始,至少要等我的石膏拆了吧,不然我就要错过了,呜呜呜呜。
我可太幸运,又太倒霉了。”
“幸运是我遇到了长歌姐,倒霉的是两期综艺我都进了医院!”
长歌被她逗乐,觉得她是有点搞笑天赋在身上的,抚额笑道:“今天多谢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嘞。”衡音激动地握拳,长歌姐笑了耶,今天任务完成,回家,啊呸,回医院躺着当尸体。
*
回到枫叶名邸已经是华灯初上。
长歌换下礼服,洗了个澡,懒懒地靠在懒人沙发上,一边等着头发干,一边刷着微博,看粉丝们的留言评论,顺便刷刷热搜,然后就见陌生号码进来,号码归属地是京城。
她微微眯眼,今天郑老等人好像说要给她打电话。那小老头好像就是京城人。
她接听,没吱声,等着对方先说话。
“您好,请问是秋长歌女士吗?我是傅怀瑾,是傅和玉的小叔。”温润如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长歌眼眸微睁,傅家,傅怀瑾?这是打了熊孩子,家长来出面了吗?
千里之外的京城橙园,傅怀瑾站在雕花木窗下,看着头顶的尖尖月牙儿和满园橙香,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清俊出尘的面容闪过一丝的笑意。
秋长歌是吗?挺沉得住气的,难怪能杀傅和玉那个混世魔王的威风,那小子的投壶骑射是他亲手教的,手上没点真本事,很难赢过他。
听说最后一局她是蒙眼投壶!这属实太没将傅家放在眼中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
长歌见他说完就没下文了,眯眼,冷淡开口:“有事?”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毕竟能将家中子弟养成混世魔王的性格,家里长辈多少有些溺爱。
“傅和玉被家中长辈宠的有些无法无天,多谢秋小姐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改日秋小姐来京城,可来橙园做客。”
傅怀瑾不紧不慢地开口,周身都透着玉般的温润雅致,京城的橙园,鲜少接待客人,但是秋长歌既然能赢过和玉,那便有资格做他橙园的座上宾。
长歌惊讶地挑眉,不是兴师问罪?
看来熊孩子家也是要脸面的,不好直接兴师问罪,于是打电话来下战书。她回来不过一个小时,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尽数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傅家,连她的电话都搞到手了,傅家势力可见一斑。
“嗯。”长歌懒懒应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累了,想睡觉。
傅怀瑾看着被挂的电话,温和一笑,对面沉稳的中年男子出声笑道:“怎么,碰了钉子了?你也有被人挂电话的一天,哈哈哈哈。”
说出去简直会跌掉京城世家名媛的下巴,傅怀瑾耶,圈内清俊出尘,披个道袍就能出家,为人处世如春风拂面,仰慕者无数的傅怀瑾,竟然被人挂了电话。
“等傅和玉那小兔崽子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丢人都丢到千里之外去了,还要老子给儿子擦屁股。”中年男子冷哼道,“要说我,都是你们惯得。”
傅怀瑾微笑:“大哥,腿打断了不还得接吗?和玉虽然顽劣,还是有分寸的,至少在外面没有拿傅家压人。”
就是运气不好,遇到了高手。蒙眼投壶,连他都不敢说百分百能投进壶口,那得是多少年的功底才能做到。
中年男子哼道:“你们就惯着他吧,怎么样,电话里能听出是什么样的人吗?”
傅怀瑾摇了摇头,她从头到尾就说了三个字,一个“有事?”一个“嗯。”
声线有些慵懒华丽,就如同春日里舒展开来的柳叶,明明是那样敷衍的字眼,却不让人生厌,好似她生来如此,多说一个字都是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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