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有福将立式麦克风摆到舞台中央,准备离开。
舞台木质地板却出了问题,从中断开一块,刚好卡着阎有福的左脚,将他固定在原地。
阎有福使劲拔了拔,左脚纹丝不动。
此时,舞台下方却传来惊呼。
“快跑!”
“离开那里,大灯要掉了!”
“啊啊!天花板好像要裂了。”
阎有福抬头一看,那盏漂亮的沉重玻璃灯反射着光芒,很是漂亮。
只是吊灯与天花板的连接处,一条条细密的裂痕逐渐产生,越来越多,布满小半个天花板。
指导老师金宏才看了阎有福一眼,犹豫片刻,带头领着其他同学离开教室。
金子茂嘴角有些僵硬,像是在拼命憋住表情,避免喜悦从脸上泄露。
他跑到张若水跟前,伸出手,正要表演下英雄救美。
却被张若水似笑非笑地盯着,一巴掌抽在了脸上。
“你……”
他指着张若水,半天才憋出来两个字,“疯子!”
天花板随时可能掉下来,被抽了一巴掌,他狠狠瞪了阎有福一眼,离开了这间舞蹈室。
转眼间舞蹈室只剩下阎有福二人。
阎有福被困到最危险的中央,确认一时间无法挣脱后,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他有些懒散地站在那里,问张若水:“你为什么不跑?”
“你不是也没跑?”
“我这不是跑不掉嘛,反正也是死,不如体面点。”
张若水慢慢走到他的跟前,大眼睛闪烁,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似乎有些兴奋地说,
“死?死是什么感觉?有活着舒服吗?”
阎有福回想穿越前的经历,加不完的班,熬不完的夜,还有睡醒时的孤独……
活着并不轻松!
他又摸了摸胸口,原主用生命刻下的那三个字——逃!逃!逃!承载死亡的痛苦,
化作丑陋的疤痕陪伴着他,只能用时间抹去。
死亡也很痛苦。
于是他回答,
“很痛!”
“好像很刺激,从来没有体验过!我想要试试。”
阎有福不禁感叹,张若水真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要体验下。
他只好回答:“疯子!”
张若水笑了:“有我这么漂亮的疯子吗?”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有了。”
张若水忽然轻轻抱住了他,“你也是个疯子!”
她将小小的脑袋埋进阎有福的胸口,“我不讨厌你,我们一起去死吧!”
阎有福能闻到她乌黑头发上的气味,一种甜美又迷人,略显炽烈的香味儿。
他承认有些着迷了。
于是,他将她紧紧护进了怀里,用身体遮挡住了她。
“抱歉了,你今天还死不了。”
随后,随着一声轰鸣,天花板到达了极限。
混凝土和石砖,以及最致命的玻璃吊灯,通通砸了下来。
烟尘弥漫,整个现场被遮盖,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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