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豪杰被梁灿灿森冷的语气吓到了,旁边的周丹害怕的扯了扯她的衣角,暗暗的示意他注意分寸,得罪了基地他们也许还有活路,得罪了光明会,他们将万劫不复。
蒋豪杰深吸一口气,回复道:还...还定了一些违禁药。
冷汗从蒋豪杰额头落下,不能再说了,再往下说,他绝对会死得很惨。
半真半假的信息最能迷惑对手,况且自己就是做地下药品生意的,光明会那些肮脏的勾当他最多算知情。
梁灿灿弯着腰,逆着光线健硕的剪影笼罩着蒋豪杰,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他眼睛死死盯着蒋豪杰,想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丝其他的什么信息,蒋豪杰硬着头皮和他对视,心里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他只是个卖药的,其他的不知道,没做过,和他没关系。
半晌,梁灿灿拿出一个本子,抽了张椅子坐在四人对面:开始吧,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交易的时间地点,做过些什么,卖了些什么药,用什么交易的,但凡让我知道你撒谎,我不介意送你上西崖。
西崖就是西区的断崖,平时处理垃圾和尸体的地方,基地抓到十恶不赦的人有时候会直接带到西崖处理,是以西崖成为了众所周知的死亡之地,震慑意味很明显。
蒋豪杰交待了一些他认为逻辑十分顺畅的交易场景,规避了很多致命消息。基地外面根本没有监控或目击者,蒋豪杰提供的信息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这些消息不管怎么编都无从查证。
梁灿灿记录完得到了几条有用的线索:对方购买了大量的违禁药品,有枪,组织内部自己制定了一套积分管理体系,所有的物资都靠不正当手段获得,蒋豪杰就是利用药品得到了他们内部的积分兑换回来不少物资。
梁灿灿看着笔录,冷哼一声:你似乎对我有所隐瞒。
蒋豪杰就差跪地求饶了:真的,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再多我也没权利知道,要知道要不是我能弄到药,光是知道这些都够我死很多次了。
梁灿灿合起本子盯着他:拿枪抵着你的人叫什么名字,他们组织叫什么?
蒋豪杰不敢说,这不是送命题吗?说出去自己离死不远了: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D先生,组织名字?我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名字。
梁灿灿:D先生?是狄先生吧!
这下不仅蒋豪杰惊恐的看着梁灿灿,下意识的摇头否认,就连旁边周丹和两个儿女都抬起了头看向梁灿灿。
梁灿灿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确认了头目,接下来就有了洗呢方向了,幸亏苏云提前给了名字,不然都不好诈蒋豪杰这个孙子。
审问又持续了半个小时,得到那个黑暗组织的名字,竟然叫光明会,真是讽刺。
离开的时候,蒋豪杰一家四口像是被人抽走了精魂一般,定定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感觉自己现在真的离死不远了。
想告诉狄荣他们组织暴露了,又害怕对方认为是他们暴露的消息,这下真是简直是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按照蒋豪杰和苏云提供的线索,基地再一次锁定了狄荣的信息,只是他们想不到,他们刚在搜索引擎搜索狄荣名字的时候,狄荣这边已经收到搜索提示了,刘宽在电脑前,一边嚼着槟榔盯着面前的屏幕。
嗯,他可以实时监控到各大基地的网络信息,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没一会就连接上了李益民的主机,远程看着李益民的电脑上不断的在浏览他老板的相关信息,他嘴角扯出一抹蔑视的弧度。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落下残疾的右腿,他庆幸自己地震的时候被砸到的是一条腿,而不是胳膊,对于靠黑客技术吃饭的他来说,手比脚重要。也更庆幸狄荣在他被困的半个月后派人解救了他,那半个月,塌了一半的昏暗地下室,他靠生吃同伴的血肉活了下来,肌肉男也整整在废墟上面挖了一周才找到他,发现的时候差点要被吓个半死,腐臭熏天逼仄的地下室早已经血肉模糊,刘宽当时就趴在被他啃得只剩骨架的同伴身上,毫无生气,一度他以为刘宽已经死了。
跟着来的手下都不敢靠近,只有他上前探了鼻息,还好,剩一口气。
脱下外套把他脑袋套住,直接扛着人从另外的通道离开。
回来足足养了一个月,刘宽才能正常进食,只是右腿被倒下来的天花板砸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落下了终身残疾。
没多久,处理完事情的狄荣收到了他暴露的信息。
心里感叹着:真巧啊,怎么就被她瞧见了呢,他确信蒋豪杰没那个胆子爆出他的名字。
想起离开的时候,对面屋子虽然没亮光,但他能感觉到意丝不寻常,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心电感应班,没办法形容,就像是十几年人,那人不经意看了他一眼,他都能感觉身体有轻微的电流在末梢神经炸裂开。
看着刘宽发过来的信息,他一点没有被暴露的自觉,带着手下侧身进入基地某一个极隐蔽的暗道入口,
苏云么?既然想起来了,应该要正式见一面了。
梁灿灿再次来到苏家,他带着刚得到的信息来找苏云了解情况。
基地搜索出来关于狄荣的信息极其有限,只有一张基地信息卡的脸照,还有自从他第一次进入基地之后,基地的失踪人口骤然增多,这一切都和失踪案由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他就是光明会高级成员或幕后主使。
其他的相关信息实在找不到更有用的了,苏云听完梁灿灿的阐述,把自己上学时候认识的狄荣细细想了一回,连带着给自己写情书这件事也和盘托出,王杰在边上听着,不自觉揽住了苏云的肩膀,手指在她肩上捏了捏,鼓励苏云大胆说出来。
苏云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学校那时候的传言,狄荣有虐待动物的癖好,但是没有证据,同学们只是暗地里在传,她听到几次,都没在意,因为她那时候刚拒绝了狄荣的情书,每每听到和他相关的言论都不自觉的回避了。
苏云想起她没有删掉同学群:对了,好像外面同学群他也在里面的,只不过没说过话。
苏云有个习惯,不喜欢删除聊天记录,从高中开始每次换手机都要把信息都备份到新手机上面,手里的卫星手机在天灾前的龙国算是高端产品,内存也足够大,备份这种小事顺手就能搞定,从手机翻出当时的同学群。
班里60个毕业生,男多女少,梁灿灿看着苏云划过一个个头像,手指停在最后一个头像,头像是黑白色调,一个美术室常见的人头石膏雕塑,被一圈纱布蒙上了眼睛,诡异的是眼睛部分染了红色,像是血渗透了纱布流了出来,血水沿着眼眶往下蔓延,从前没注意过狄荣的头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这一张恐怖的图片,苏云心里打了个寒战。
拇指点进去,朋友圈显示空白,只有背景图上面有一段文字。
我就像在地狱里的一只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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