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现在希林也要用“乐子”给自己一点虚无缥缈的目标。
“没有。”少女又突然倔强起来，脸颊埋在自己小小的臂弯里，声音沉闷闷的。
同初见时一模一样。
“那天，那个人去找希的时候，有和希说过我的过去吗？”安雅沉闷闷的开口。
失去了一切的小女孩向自己的月亮倾诉。
希林从探知魔法里看到很多，但都是第三视角的描述。
希林喜欢故事：“只说了一些。”
“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三阶法师了。”安雅诉说起来。
确实是个天才。
希林评价。
“后来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所有的魔法天赋。”
“就像是做了个梦，前面的天才，贵族，十一岁三阶法师都是梦。”
“有一天我醒来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安雅把自己抱的更紧了一些。
“梦醒了以后，家里人怕我想不开，开始对我寒嘘问暖，期待着我们重拾魔法天赋。”
“但是家族总是要有继承人的，现实里的我没有资格。”
“那些本来可能是我的东西，变成和我无关的东西。”
“新的继承人选出来以后，我身边连虚假的关心都没有了。所有东西都被人搬了个空让给别人。”
“我倒是不在意那些，但是我的身边又多了些从前不属于我的东西。”
“来自孩子的恶意。”
“家里的那些小孩，总是能说出一些伤人心的话。”
“像是明晃晃又直白的刀子，从不掩饰的捅向你。”
安雅抬起头看向希林，用手掌拍在自己的脸颊上，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做起鬼脸，似乎是想照着记忆模仿些话。
但是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好傻的对吧，怎么有人天天唱一些难听的歌给别人听。还有更傻的人用我的故事编了首儿歌。”
希林有些沉默。
探知中，那个来忏悔的少女口中。
这些东西都被一笔带过。
安雅经历的一切都化成“苦难”这个词，毫无重量又看着庞大。
“再之后，魔王突然出现。家族里的人开始主张去战场获取战功。”
“前线失利，家族的人全死在了战场上，那些有关我的，无关我的都被别人抢了走，甚至是我身上的枷锁。”
“那时候有个朋友来看我，她父亲借着我和她以前一起上过学堂的交情问我知不知道什么藏起来的宝物。”
“他说他会替我变现成金币，只收取一半的手续费。”
“我说没有，就平白挨了骂。”
“但是我那时候学聪明了，只要我冷着脸不说话，装出高冷的样子，别人就会收敛一些。”
“再后来我就去了迷雾森林，我想着死在哪里或者是在那里变强。”
“直到遇到了希……”
同从前的那一个月不同了，希林现在身边除了安雅还有凯瑟琳和妮娜。
甚至是露西那只可以变成好看到极点又身材犯规的女人的乌鸦。
安雅只有希林。
就像人只能有一个月亮，但是注视月亮的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个。
敏感的少女失去安全感。
希林并没有从安雅身上获得过半分乐子，还听了一肚子抱怨。
但是安雅突然生活起来，明明安雅本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却在希林这里突然生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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