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毁了我的生日。”达德利水汪汪的蓝色眼睛中充斥着愤怒,但面对眼前有些陌生的父亲也只敢选择小声嘟囔。
“我的心肝宝贝,我发誓这场闹剧结束之后会好好补偿你的。”佩妮姨妈显然无法做到无视自己儿子的诉求,她用削瘦的手掌放在达德利与父亲一样浓密的金发上来回抚摸轻声安慰道。
“就这样办吧。”弗农姨夫一边拔下一大搓胡子一边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我命令你们用五分钟的时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只许带几件衣服,不要跟我讲条件!”
弗农看上去十分可怕,因为他脸上原本浓密的胡子已被拔去了一半,于是没有人敢反抗,十分钟以后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坐到了车子里向高速公路开去。
达德里在后座上哭哭啼啼,刚刚他的爸爸因为他耽误了时间而毫不留情地打了他的头。当时达德里正试着把他的电视机、录像机和电脑通通装进旅行袋。
“妈妈...为什么我们......”过了快半个小时,已经精疲力尽的达德利才勉强止住了啼哭,大声喘息着朝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佩妮问到。
“闭嘴!什么都不要问!”弗农粗暴地打断了达德利的话,这是他过去十几年里从来未对自己儿子展现过的粗鲁,但哪怕是佩妮姨妈也不敢在这时候冒然触他的霉头。
哈利虽然对弗农姨夫在得知自己展现出某种非凡特质后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也并未选择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站出来逆驳他的决定,虽然换在一天之前他也说不定会尝试这种做法并且对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表现窃喜不已。
他们一整天都没有停下来吃东西或喝一口水,到快天黑的时候,达德里开始号陶大哭起来。他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糟糕的一天。他饿极了,他错过了他想看的五档电视节目,他从来没有这么久没去电脑上打游戏,更重要的是他原本完美的生日计划被破坏得比被七马力的滚筒割草机犁过还要干净。
达德利现在还记得他的好朋友皮尔斯被自己父亲粗暴推出家门口时脸上的错愕和不敢置信,要知道原本按照计划他们应该一起在动物园渡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他今天居然只在早上吃了一块烧焦的烤肉!
坐在达德利身旁的哈利则显得出奇平静,除了偶尔为了躲避达德利四处扭动的肥胖屁股和时不时忽然抬起的粗壮手肘以外,他坐在后座半天不动弹的样子简直比达德利上周的手工课作业还像真正的雕塑。
哈利好像脖子上被人浇筑了一层混凝土,尖而瘦的脑袋望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半天不动弹,不过发散的瞳孔显然出卖了他心不在焉的事实。
尽管在梦中甚至有过不止一次屠龙的壮举,但现实里还有不止一个月才到十一岁生日的哈利对于父母死亡的真相以及弗农姨夫口中“耍把戏的怪胎”所展现的情绪显然并不像他自己所想的那样平静。
过了又接近三刻钟的时间,哈利才缓缓收回目光,同时他瞳孔深处所残留的一抹金色也慢慢变回了清澈的碧绿。
除了肚子有些饿以外,比起其他三人哈利的状态要好上许多,甚至还以着极为放松的姿态瘫在松软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来不及换下早上穿着的花格子睡衣,满脸狼狈的弗农姨夫,不知怎地忽然就想到了梦中自己那位同样时常丢三落四的导师古德里安。想起梦里那个时常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苦脸,留着刻意模仿爱因斯坦的蓬松白发老头儿,哈利嘴角居然情不自禁地咧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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