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糜信还是答不出来,他这样的公子哥,是不可能去对着具体的生意亲力亲为跑码头运输的,当然就不可能接触到太多的具体人物,所以还是叫了糜范进来问,糜范说:“自从五斗米教覆灭,道士们是不多了,若是有,比黄巾军时候,待人要和气许多。”
“可曾听过五仙教?”李承想到了庄子里的五仙观,似乎荆南一带这个信仰还挺流行的。
道教在东汉开始形成,这或许是从光武帝刘秀带头迷信,从上到下都相信谶语这种社会流行思潮而催化出来的。故此五斗米教、太平道之外,乡野之中,装神弄鬼的人蛊惑人心,收拢信徒,编出一些别的信仰之教,也是寻常。
特别是荆楚这种昔日楚国的故地,本来就是巫术盛行,别说是现在这时代了,就是到了一千多年后的时代之中,不是还有什么湘西赶尸人,苗族巫蛊传说吗?
“江陵之北,似乎颇为流行,”糜范想了想,“荆南一带,不甚多,五仙教的道士和气,只是帮着看病,不求财,也不接受供奉。”
那道士拍了拍肚子,不请自来,又坐在了李承的对面,“吾已用了饭食,多谢,郎君似乎对这五仙教太平道,颇感兴趣?”
显然这个道士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两人的交谈,故此才有这么一问,待到他坐下,李承才看见他的身上那白袍颇为污渍,实在不明白,这么邋遢的人要穿白袍。
腰间的确是挂着一个金属的五角星模样,看上去和那一夜收到密信之中的记号,一模一样。
“道士尊号为何?”李承反问道士,“来这飞鸟庄,所谓为何?”
“道士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偶尔会帮着百姓看病罢了,”道士盘膝而坐,并未正式跪坐,他朝着李承微微弯腰,“道士名张清,见过郎君。”
……又一个姓张的,听到这些道士姓张,李承都有些条件反射了,“那道士是信奉五仙教的?和天公将军张角,是什么关系?”
“颇为亲密,至于是什么关系,却不能再说了,”道士却也坦率,“五仙教乃是太平道之分支,颇有渊源。”
糜信听到这话,从埋头苦吃之中抬起头来,惊道:“五斗米教昔日造反起来,波澜壮阔,可被皇甫嵩击破之后,就渐渐消隐了下去,你们居然还在!”
糜信好歹也是官家子弟,自然知道这些装神弄鬼之人的厉害之处,他咳嗽一声,想着要吩咐糜范速速去通知官府,要把这个人抓起来。
“郎君不必着急,”他朝着糜信笑道,“吾绝非造反之贼,五仙教也只是立观宇,布施药品,为百姓祈福,祈求风调雨顺罢了,李郎君知晓,五仙教早就在飞鸟庄之中有香火,却一直未曾干涉地方,也无不轨之举。”
李承朝着糜信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又问那张清道士:“那么和五斗米道呢?汝这个五仙教,似乎更像是五斗米道一些。”
“郎君厉害,”张清笑道,“也和五斗米道有些有缘,师君张鲁乃是在下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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