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杀戮正在进行中。
“杀啊!”
“冲啊!”
号角声呜咽,伴着厮杀声在江边响了起来,楼船上的弓箭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一队几十人的魏兵队伍在一轮齐射之中折损了不少,后头又被红色衣裳的汉军骑兵围住,倒是悍不畏死,一一都被斩杀干净,有几个见势不妙,一声呐喊,四下逃开,却被骑兵们一一围了上去,抓了好几个活口回来。
这是出发后第三次的遭遇战,之前剪了好多魏军的暗哨和斥候,并无什么直接的战斗,好不容易遇到了几支队伍,倒是和今日一样,都被轻易拿了下来。
李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两国交战,原本并不是一直大军对垒于一线,日夜不停的,而是在江陵之北到襄阳之南的地带,除却各自占据的一些城池,其余的野外并无多少兵力存在。
简单的说,就是形成了一块长达几百里、极为宽阔的无人区。
流落在城池外头的野人们失去了城墙的保护,在曹刘势力的反复拉锯之中,逐渐死亡和无影无踪,而在这些地方遗弃大好的田地,都被浪费了。要知道江汉平原的土地肥沃的很,这样荒废着,叫李承看着心痛至极。
李承原本想着要在这些野外去收拢一些流民带回南边去,如今看来这個目标也是难。
曹刘势力在这些地方反复拉锯,双方都派出了小股兵力在探索和挑衅、查看地形、并且对战杀戮,压根就不可能存在什么野外的村庄,只有一些破旧的城池,而这些城池根据李承的判断,也都是要塞化了,并没有多少普通老百姓存在,整个城市成为了大军营。
旧年关平随同小规模队伍来过北边多次,只是没有这一次行的这么远了。
李承对着岸边的杀戮无动于衷,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关平带了这么一千人马出来,只要是不要遇到曹仁的大部队,基本上在这些地方是可以横冲直撞的。
他站在甲板上,拿着纸张在不停的绘图,又伸直了手,把手里的一个尺子在对照着山川河流进行了对比,大致的比了比长度,复又提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这是他如今每天的任务,先问向导此处为何地,所经过的水域是什么地方,自己再根据水流方向和速度进行初步的登记,并且丰富在自己的地图中,虽然不那么准确,但好歹还是有些用处的。
冬日里水流不快,大船朝着北边而去,只要避开汉水大河,饶是逆流而行也不会太过于吃力。
李承还在写写画画,周鲁来请李承了,“都督和护军请什长过去。”
现在自己被人称呼也有了职位了,不再是听上去好像是小孩一样的郎君郎君,李承点点头,示意张图将自己的画图且看着风干了,再都收起来,“今日护军没有亲自上阵厮杀吗?”
“护军乃是主将,如何能一直如此?况且都督还盯着呢。”周鲁笑道,“这些许一点点魏军,护军在船上指挥就是了。”
前军都督赵累带着关平出来原本还只是在船上坐镇,后头见到关平屡次带着骑兵冲杀小股魏军,才拦住关平不许他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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