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句典雅中正平和,恰如这个季节,王礼看了看天色,早间天气晴朗寒冷,未有下雪之意,他又看了看帖子最下面,写了今日在飞鸟庄宴请众人,王礼忙叫人去通知蔡黄等三人,准备一同出发。
李承在襄樊二地创下好大名声,诗文一道众人都知,没想到武略也是如此出众,听说这次在淯水河边和那杀人狂魔曹仁还有模有样的对战了一番,可见武艺超群,也是人杰,四人下帖许久,想着还要和李承讨论一些诗文经义,奈何李承多日不在,这时候回来,的确应该去拜访一二。
“别的且不说,”蔡菁坐在马车上,和三人一同前往飞鸟庄,他反复揣摩了李承写的这首五言绝句诗,“就看此诗,今日就是不虚此行了。”
马车辚辚,压在干燥寒冷的官道上,留下了道道白色的车辙痕迹,不多会,就到了飞鸟庄外,此处又有人来迎接,都是一些英姿勃勃手持棍棒的青年人,看到马车前来,上前引导众马车去合适的地方停车,“今日雅客极多,郎君不得前来迎接,万望恕罪。”
“何等客人来了?吾等前来还不得空吗?”蔡菁冷声说道。
“庞德公前来,故此吾家郎君亲自去路边迎接了。”
原来是庞德公!这一位可是荆楚士人的前辈,最会断定人前途命运的大才,识人之明,堪称如今海内第一,四人十分惊讶,若是庞德公前来,李承前去迎接,却没有任何问题了。
四人还一起整理了一番衣冠,防止等会失了礼。黄玟见到引路的青壮们英姿勃勃,行礼如仪,说话还颇为斯文,于是笑道:“尔等可通文字?”
“郎君偶有教导,知道一些人生道理。”
“哦?”蔡菁半是讽刺半是好奇,“尔等还能懂人生道理不成?”
“自然,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首的人笑道,“此乃郎君之教导也。”
四人啧啧称奇,看着这些人的衣衫服饰,显然也是村民之属,且不曾想,也能出口成章,青壮们引导四人到了李家新起的楼房处,此地有些人已经到了,比如那文学从事刘阐,也应邀前来,糜芳倒是知道轻重,或许另有要事,今个没有来。这让人稍微放松一些,起码今日的宴席并不存在很大的功利性。
李承得知庞德公要前来,于是特意交代了李梦在家中先准备好宴席,庄子里的女眷请了不少来帮忙,需要李梦统筹。
他自己则要亲自出门迎接,这一位是赵襄帮着请来的,地位十分尊崇,值得自己亲自迎接,而糜信也被人扶着出来了,他今日没有穿蜀锦,而是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锦袍,好像是要当新郎一样。
他的双手前几日搅动糖浆累坏了,今日还动弹不得,故此叫伴当帮自己穿好了衣服,还搀扶着出来,他不去接庞德公,告诉李承,他要代表李承去招待众人,李承笑道,“守约兄,不是吾看不起汝的意思,万分这個意思都没有,只是今日乃是士人雅集,汝不通诗书,如何能代为招待?”
上次在糜芳府内的雅会,糜信可是一直躲在李承身后的,除却捧哏的时候出现,特别是在作诗作文时候,不知道躲在何处去,今日如此场面,当然李承很感谢他招待,但是他怕糜信应付不了。
糜信双手让人扶着,好像是一位大病初愈的老太太一样弱不禁风,听到李承调侃,他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郎君北去征战的时候,吾已经是孝廉了。请唤我‘糜孝廉’,身为孝廉,招待士人们,如何不成?”
孝廉?你算个屁孝廉……那天对着糜芳大喊大叫的人是你啊糜守约,这孝顺是一定没有的,至于廉洁么,李承才不信过奢华至极日子的富二代会很清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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