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抡起拳头,一拳便打的李邈眼珠流血,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你个鸟人,还敢张狂!”
“俺打死你!”
“杀人了……杀人了!”
“征虏将军杀害蜀中百姓啦……”
殿外门客,连忙喧呼。
四方扰攘,一片混乱。
“真会搅局……”
刘云冷冷一笑。
“翼德将军,莫动粗。”
“我有的是方法治他。”
刘云惊堂木一拍。
“伯约,带证人上前!”
“唯!”
片刻过后。
人群分裂两行。
李邈也正在好奇。
谁敢出庭作证?难道就不怕李家死士报复?
普通百姓,定没这个胆子!
“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这里多事儿?”
片刻后。
姜维带着一群南中獠女缓缓上殿。
那李邈见獠女出现,顿时心中慌乱,当即双眼通红,便要掐死此女。
“还想讨打?”
张飞双拳紧握,咯嘣作响。
那李邈挨过一拳,不敢再动,只是恶狠狠地瞪向獠女大骂道。
“你这贱女人,要是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卖到狗圈!”
那獠女明显被吓了一惊,身体颤颤巍巍。
刘云安抚道。
“姑娘不必担忧。”
“李邈所作所为,你尽管说来,我会替你做主。”
獠女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伏地,用着不太熟练的中原雅语,喃喃道。
“奴家是益州郡,滇池人。”
“两年前,奴家和阿母被奴隶贩子卖到广汉,被李邈相中。”
“这李邈日夜折磨我的阿母,阿母不堪受辱,咬了他的命根。”
“他一气之下,打断了阿母的手脚,又卖去成都,换了条黑狗回来。”
刘云听到此处,心中甚是愤慨。
他也曾被奴隶贩子拐卖南阳,这种日子有多痛苦,刘云自是明白。
“阿母走后,他又来折磨奴家,每夜让奴家叫他阿翁。我等受尽屈辱,姐妹们早想逃离,幸得恩公相救,才能重见天日。”
刘云点头道。
“既然是李家奴婢,我且问你,李邈是否与校事府中人联系,暗中策划推翻刘豫州?”
那獠女从点头道:“回大人,确有此事,李邈性情狷狂,日夜咒骂刘豫州,几次三番令人下厌胜之术,以木人诅咒。”
“万安仓被盗一事,乃是他一手安排。”
“昨夜袭击大人的圈套,也是这李邈布置!”
李邈神情大变,忍不住破口大骂。
“贱人,你们几个贱人。”
“老子要杀了你们!”
“闭嘴!”
砰的一声,姜维一拳打烂他的门牙,疼的李邈抱头痛哭。
那獠女身后的姐妹们则缓缓将箧笥打开,里面都是被银针扎烂的木人。
木人上分明写着:刘玄德三个大字。
人证物证俱在!
刘云拾起木偶,望着满眼惶恐的李邈冷冷一笑。
在汉代,玩厌胜的,可基本都被灭门了!
管你是什么身份!触之者死!
“谋逆犯上,身为臣下,不忠主君,证据确凿!”
“李邈,你阴养死士,作乱谋反,勾结曹魏细作,图谋盗空粮草,杀害郡官!”
“按律,处以死刑!”
处死?
预先备好的门客和李邈都没想到。
这几个獠女居然成了最关键的证人?
事实上,造反作乱,也不需要证人。
刘云今日杀李邈,也不过是借用《蜀科》威慑其余的世家豪强,让他们老实本分一点。
立法,当需杀鸡儆猴。
先从李邈这开始!
“李邈罪不容赦,其余求情门客,一律视作叛逆同党!”
啊!
门客们心下大惊,却不料以往对付那些官员的招数,对刘云根本不管用。
他要杀的人,谁都拦不住。
“大人……饶命啊。”
“我们跟李邈没关系……莪们冤枉啊!”
树倒猢狲散。
没人会为了一个将死的主子,赔上性命。
“现在说这些,晚了……”
“来人,一并拖下去!”
……
“刘升之……你怎么敢杀我!”
“刘升之,我若死了,蜀中豪右都不会放过你!”
殿外,见李邈将死,百姓喧呼不断。
“此人是谁啊,怎么胆子这么大?真的敢杀李邈,我的乖乖……”
“哎呀,这个人,莫非是在雒县杀射坚,绵竹擒郑度的刘青天?”
辛宪英话音未落。
张琪瑛挤过人群,配合的在殿外连忙大呼。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呀,还真是刘青天啊!”
“诸位,这位便是刘青天,有什么事儿,告诉刘青天,他必能还你们一个公道啊!”
殿外,与李邈有仇的百姓们闻声陆续闯来。
难得有人能主持公道,百姓们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报!”
“老夫有事禀报刘青天!”
刘云点头道:“说。”
“老夫家中本有桑田三十亩,这李邈趁刘豫州入蜀,两军交兵之际,打着刘豫州旗号,尽数将田宅霸占。”
“老夫恳请刘青天还我公道!”
……
“报!刘青天,我家新妇,两个月前在宜君山采摘野菜,一直未归,在下几次想进山门,都被李邈乱棍打出,这县令也不查不问。”
“还请刘青天为我做主。”
……
“刘青天!俺家孩儿,给那李邈的黑犬咬死,至今骨头都不剩下。”
“还请刘青天为我做主啊!”
……
“杀了李邈!”
“杀了这狗贼。”
百姓愤恨交加,平日里隐藏起来的案件浮出水面。
墙倒众人推。
在千万百姓愤怒的目光和讨打声中。
李邈浑身瘫软,双目一黑,直接被吓昏过去。
那县令和佐吏们,亦是浑身战栗,冷汗直冒,生怕刘云追责。
不过,他猜对了。
刘备最爱杀贪官污吏。
刘云也是一样。
一只手,按在了县令的肩膀。
“李邈敢胡作非为,阁下,也没少受贿吧。”
善意的笑容,更是让县令胆寒。
“刘青天……在下也有冤情!”
刘云想笑:“你一个县令,有什么冤?”
县令哆嗦道:“那李邈为了收买下官,强行将李家布帛,送往下官家中。万安仓出事之后,为了堵住在下的嘴,还塞给了在下一千枚直百五铢。”
“下官全都攒在家中,一点都没敢花……”
刘云闻声大笑。
“你也确实不敢……”
“蒋公琰贪酒误事儿,都险些被刘使君杀头。”
“更何况你。”
蒋琬被揶揄一阵,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刘云转头看向县令,安抚道。
“行了,你这县令也不用做了。”
“令明,用囚车将此人压往成都,交由军师将军发落!诸葛军师为人宽厚,大概不会杀你。”
那县令闻言,跪地高呼:“谢过刘青天,谢过刘青天。”
恩威并施,杀一半,安抚一半,不能把事情做绝。
这点道理刘云还是懂得。
这些小人物嘛,卖给诸葛亮,赚个情面也好。
可李邈这等人,必须马上死。
“伯约,将那李邈用冷水泼醒,所有作乱同党,一并枭首示众!”
“其家中奴婢、田客,尽数复归民籍,田产、桑泽分给无地流民。”
“在给足姑娘们盘缠,放她们回家。”
獠女们闻言,满眼含泪,感激涕零。
“我等谢过恩公。”
“来日恩公有求,我等必定报答!”
殿外李家奴隶、田客皆是跪地叩首:“谢过刘青天大恩!”
杀完人,放完奴隶。
刘云只感心中痛快万分。
说到底,这片土地上,本就该是蓝天白云,一片澄澈。
任何阴霾,都不该存在。
回雒县的马车上。
张琪瑛看着师兄微扬的嘴角,心中也很是高兴。
“师兄一直冷着脸,难得这么开心。”
刘云心中郁气全消。
“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儿,当然开心。”
张琪瑛大为头疼:“今后还会这么做吗?”
“当然要做……”
刘云伸了伸懒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一直做到,黄河水清。”
“一直做到,天地透亮。”
“此行,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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