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站在老汽车站旁边的网吧门口,卫峥嵘眨巴着眼睛,“之前吴嘉就是在这的二楼写代码的。”
“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说话就不能不那么大喘气吗?
陆行知无语的看了眼卫峥嵘,他刚才听到第一句话,手都已经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准备电话让局里派人去把吴嘉带回警局问话了。
“监控是好的吗?”
小明已经进了网吧,直奔前台,“监控记录多久覆盖一次?”
“丢了什么呀?”正在吧台玩游戏的老板随意的扫了眼小明,“看监控要收费,按时间收。”
“呦,怎么个按时间收法?”小明把刚要掏出来的警察证又塞了回去,面带笑意的看着老板,“便宜点呗?”
“跟上网一个价。”
老板惬意的点了根烟,“五块钱一个小时,不满一个小时,按一个小时收。”
“哎,老板。”小明凑近些,低声道:“我有这个,你看能不能便宜点。”
“你有个。。。”老板看到了小明的警察证,立马把说到一半的话给吞了回去,“警官!”
“我那什么,就是跟您开个玩笑!”
“监控记录半个月覆盖一次!”
“您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老板利索的把监控记录调了出来,热情的招呼着小明,“您来看!”
“你带我在这里面逛逛。”小明对着刚进来的两人示意了一下,然后带着老板就在网吧里转悠了起来。
“你看,这不就挺好的。”
陆行知刚点开监控记录,卫峥嵘就冒出这句话。
“我也没说不好。”
两人说的都是小明,不过都点到为止,然后专心的看起了电脑。
“时间我觉得从三天前看起,中年男性,重点留意是否有当年的人出现。”
陆行知说出自己的判断,见卫峥嵘没有说话,就按照自己的判断播放起了记录。
“该不会又遇到当年的嫌疑人吧。”
看着不断快进的视频,卫峥嵘难得开了句玩笑,“要真是当年的人,可就真和之前咱们聊的那样。”
“不排除啊。”陆行知眼睛盯着视频,嘴里说着自己的判断,“能把模仿案细节都还原的人,肯定不会是突然冒头的。”
“其实吴嘉在我这还是有嫌疑的,因为除了我们和已经被枪毙的张司诚,就只有他知道全部的细节。”
“细节全部能对上的,就完全排除了巧合的可能。”
“下周去医院,我到时候通知你。”卫峥嵘沉默片刻,“我不会因为个人情绪再影响自己的判断。”
“你知道的,我刚才在局里的话不是那个意思。”陆行知将目光从屏幕上挪到卫峥嵘脸上,“我只是说小明性子跳脱,,,”
话没说完,卫峥嵘就将他打断,“我知道。”
“你也知道的,我没那个意思。”
第一个知道,是知道陆行知的话不是在说自己,第二个知道,是让陆行知放心,自己没有沉溺在当年的失败和自责中。
“我刚才好像听到我的名字。”小明已经把两层网吧都观察了一遍,这会正一脸好奇的凑过来,“是在说我什么吗?”
陆行知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立马让小明服帖了下来。
“快看!”
卫峥嵘的话让陆行知条件反射似的暂停了播放,定格的画面里,一个头发稀疏,额角有疤的中年男子,清楚的显现出来。
“还真是。”卫峥嵘擦了擦眼镜,“又是当年的人!”
……
鲜花店二楼,吴嘉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电脑上的画面,长久的沉默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
“果然啊!”
语气说不上的复杂,又好像夹杂了一丝了悟与解脱。
正对着的显示器上,一幅极具现代荒诞主义风格的油画正完整的展示在吴嘉面前。
耶罗尼米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人间乐园画作的作者,也就是在十三年前给予张司诚心灵引导的,他口中的那个先知。
也是两年前,张司诚被捕时,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朝着自己,断言自己必将在先知的引导下,走上跟他一样道路,背负他的罪,消灭人间的恶!
“这是柳梦,这是杜梅。。。”吴嘉放大了油画,在上面仔细寻找着当年张司诚的痕迹。
“所以,我就说,张司诚落网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吴嘉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原动力驱使环节的缺失啊。”
“虽然说,当年南都市图书馆搞了欧洲中世纪油画的展览,但中世纪有那么多名画家,为什么这张油画会入选?这种画风,在九十年代的国内,基本是不会被放在大众面前的。”
“谁,选定了当年画展内容,谁就给了张司诚心中恶魔苏醒的契机,而且,虽然在后续的案件中没有发现任何与这个人有关的蛛丝马迹,但仅凭一张展览期不过一周时间的油画,考虑到那时候张司诚还在上班,最多也就休息的时候能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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