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小的骆马湖码头,竟如此热闹。”
前方打头一马,骑着一名容色秀丽清冷,莹白细腻肌肤,双眼宛如墨玉深潭的女子。
其一身淡绿色马面裙,衣领和袖口皆是绣着数朵富贵的白牡丹,一条水绿色锦缎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随着跨下马儿行进间,饱满胸脯及纤细完美的身段立显无遗。
不多时,那名女子长腿一迈,英姿飒爽地翻身落马。
自那女子过来后,一众嚣张的皇城司番子。个个垂下脑袋,不敢多瞧一眼那美貌女子。
“见过明月千户。”西暑的杨千户忙从椅子上面起身,先行抱拳见礼。
“杨千户,好巧哟。朱二档头,近来好吗?”明月巧笑倩兮,美波流转。
杨千户忙道:“托明月千户的福,我家大人身子素来硬朗。今日一定替明月姑娘,转禀对大人的问候。”
明月轻点螓首缓步向前,素手轻抬,拨出地上的那把绣春刀,笑靥如花:“嘻嘻,这天子御赐的绣春,竟被人如此糟蹋。该说不说,这人便是一头猪。”
明月话落,大宝那张脸瞬间布满阴霾,手上的绣春不觉紧握起来。
吴泽环手抱在胸前,目光幽冷地注视着那名女子。
顿了顿,明月转向杨千户,问道:“这该不会杨千户的刀罢?”
杨千户忙摆了摆手,道:“这是绣衣卫,吴镇抚使的刀。”
明月仿佛这才注意到吴泽似的,似笑非笑地问道:“这是你的佩刀?”
吴泽抿唇一笑:“刚才有条狗在狂吠,作恶要咬人。被本镇抚使飞刀相向,怎么。那条狗是你养的?”
杨千户面色涨成猪肝色,‘锵’地一声,抽出腰间的绣春刀。
素来巧笑倩兮的明月目光一寒,俏颜拉了下来。
“认识一下,鄙人明月,隶属皇城司内暑监察千户所。”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吴泽语气真诚。
明目的美眸一呆,这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俏脸一板:“如此,那便请你们绣衣卫离开,我皇城司要办案。”
吴泽语气温和:“好的,我马上让人开船。”
“人走,船留下。”
“我留你二大爷。”
明月的那双桃花眼眸蕴含一丝怒意,只见她一扬手,码头四周瞬间涌进大批身披甲胄的淮安卫。
粗略算去,人数约在三千人上下。
明月歪头,娇声笑道:“吴泽,借你一個胆子,敢朝你二大爷我,拔刀相向吗?”
话落,明月把素手上的刀,递向吴泽。
吴泽顺势接了过来,脸色不变道:“瞧这阵仗,你是要带淮安卫袭杀我绣衣卫?还有一千水师兼一千扬州卫?”
“瞧你这话说得,姑奶奶好言好劝,你不离开,唯有请淮安卫送你们离开。自相残杀,我皇城司担待不起。”
“你也配说自相残杀,适才我们与水匪厮杀拼命,也不见你皇城司出手相助。这条罪名,可比自相残杀大多了。”
《大周律例》:‘如遇盗抢,不为救护反抢取财物者,照江洋大盗例,不分首从枭示。’
明月美眸一愣,继而转向一旁的杨千户。
“放屁,你莫要含口喷人。”杨千户面色一板,沉声喝道,“谁能证明,随你同行的扬州卫和两江水师,皆是属你派遣。就凭他们都是你的人?”
“莫说你告到兵部,就连陛下都不会相信。”杨千户转身面向湖泊上面的十数艘船只,朗声说,“更遑论,我率人过来时,你们与水匪的战斗已然结束。何来我皇城司不救援一说?”
明月听见杨千户这番蕴含威胁说辞,便情知吴泽说得没错。
不过转念一想,眼下有紧要事处理,此事须上报三档头,最终由提督大人处置。
再者说了,她们皇城司,可不好在绣衣卫面前露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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