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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儿也没压根没想着要瞒肖祁,肖府耳目众多,自己带着一个大活人大大方方从前门进府,怎么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看着躺着的少年,她脸上是淡漠,心里却抽痛。

少年现在发着高烧,身上的炮烙伤和鞭伤好弄,主要是小腿上穿着的大拇指粗的铁钩,实在难以拔出。

如果不拔,死路一条。

拔了,或许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唯一的可怖就是拔出铁钩上挂着肉,会流出大量的血,到时候,会失血而亡的。

热水很快端来。

风萧儿扯了手帕,在热水里搅了搅,想要清理伤口,沉鱼想说我来清洗伤口,可实在没有勇气面对浑身脏兮兮,头发丝还挂着水草,死虾的恶臭。

风萧儿也知道指望不上旁人,一声未吭地亲自动手,用手帕仔细地为少年擦拭着身体。

屋内燃起烛火,光线昏暗。风萧儿让小幺和沉鱼拿镜子在烛火后,令光线全部直射在伤口上。

她清晰可见,每道青紫色的擦痕下,居然还有细若游丝的切痕。那鞭子看来不是普通的鞭子,鞭身镶嵌着倒钩刀片,每抽一下,疼痛感要比普通鞭刑疼痛其数十倍!

估计是伤口剧痛,少年从昏迷中醒来,脸部虽肿胀,但他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愣不让自己叫出声。

这就是青雀阁的刺客,哪怕死了,都不能出声暴露自己。

风萧儿温和地说:“我叫风萧儿,在帮你清理伤口,你得放松,不然肌肉紧绷,血流的太多,会死的。”

少年的眼神,略带警惕的看着风萧儿。

风萧儿不在意他的警觉与排斥,但手上的动作更软了,回身将脏了的手帕清洗干净,继续擦拭,最后用帕子帮他把额头鬓角的汗轻轻印掉。

好在,伤口主要聚集在上身和小腿,别的地方无甚大碍。

风萧儿淡淡道:“你小腿上的铁钩,我会拔出来。所以接下来会有些疼,疼过了就好了。”

她又回身沉着吩咐:“沉鱼,去厨房把烈酒、火厚重的铁勺,炭火拿过来。小幺,把我嫁妆里的最小的一个箱子搬过来。”

二人来回奔走,很快把就这些东西收集在一起。

接下来的过程,风萧儿的动作很迅速。

先将炭火燃起,厚重铁勺在炭火上炙烤,布带一节一节分段剪开,还有一个精致小瓶,里面装的是止血的药粉,都拿出来摆好。

箱子里掏出一瓶药丸,塞进少年口中,当少年咽下的那一刻,手劲一狠将铁钩拔出,随后接过沉鱼手里烧的通红的铁勺,用力按在拔出铁钩后血肉翻滚的伤口上。

滋啦一声,小幺和沉鱼忍不住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也不去想那惨状。

少年更咬住自己的嘴唇,青筋爆凸,却愣是没有叫出来。

伤口的血顿时止住,撒上药粉以后,迅速包扎。

但一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风萧儿吩咐把屋里的东西都尽快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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