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个身份高贵的少女,说起必须表达才能让其明白的敏感字眼,郑元义老脸不禁辣极,即便身为对人体和医疗术语早就习以为常的太医,也实在有点尴尬,“嗯……嗯,殿下……”
接下去,郑元义想要进一步解释一下,为什么皇上不宜行房,搜肠刮肚意欲寻找雅致点的词藻来表达,又担心词不达意,让公主无法理解,以至牙舌互绞难为之至。
纤绣暗笑一声说,“为难太医令了!这样吧,我们就正常说话,嗯,就像你平常面对普通患者一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好吗?”
郑元义苦笑了下点点头。
纤绣觉得,在这危机四伏的当下,这样的与太医令扭扭捏捏地沟通,着实浪费时间,人生无非包含喜怒哀乐,自己也已即将成年,该经历、该体验的事情,将来都不可避免。
于是,她进一步疏解郑元义道,“爷爷如果还健在,和太医令的年岁应该也相当,我们就当作爷孙闲聊,忘年之交间的话,没什么好忌讳的,是吧?”
“微臣谢过殿下的明理豁达,至于爷孙之说,微臣深感惶恐!”郑元义惶然一笑说。
顿了顿,郑元义呡了口茶,依然极力拼凑着较文雅的字眼往下说……
“殿下,微臣之所以认为皇上不宜……那个房,是因为……那个房的整个过程,人的大脑,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中,同时,周身血液的流动速度,也会加快;到了最关键……之时,微臣担心,皇上的呼吸会因此跟不上而导致衰竭而晕去,这时候,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抢救,错过时机,恐将回天无力。”
虽然聪明老道的郑元义已经省略了一个字,知道公主一定听得懂,但还是让郑元义依然显得尴尬,向一个健康的少女,描述“那个房”的整个过程,以及所具有的体象,换成另一个女孩,也许此时难免……
只因其中关系着皇兄的生死,纤绣所感觉到的,只是对过程的揪心,和一种深深的担忧,头脑中并未有某种其他反应,甚至这种担忧,令她顿觉今后还不可对母后透露,她怕母后无法承受这种打击。
这种顾全大局的心思,对年少的纤绣来说,也是够难为她的了。
一旁的若水却不太一样,听着郑太医令的描述,只见她小脸蛋红一阵白一阵的,下唇微微抖动了两下后,迅速被上下牙齿含住,看那样子,似乎有所反应……
连忙提起水壶,若水自说自话道,“奴婢去接点水来。”
面对严峻的现实,一时间,太医令与公主都陷入沉默无语中……
郑元义在心里评估着,如果动用他所有力量与关系,对解去皇上龙体毒素有多大可能性?
而纤绣面对这突发的重重危机,深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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