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没见卖狗的?”萦芯早就打算养狗了,怡情又护院,夺好!
“回小娘子,狗在菜市子那边,这条街没有。”一路走来,闲汉早就知道这几人是小娘子做主的,赶紧回道,“小娘子是买来养?还是吃?”
时人肉食贫乏,最经常能吃到的除了鸡鸭之类的家禽,就是狗肉。狗肉因为不像现在的猪肉那么腥臊,也不像羊肉那么贵,非常普遍。
萦芯说:“我要养着玩儿,你带我去买宠物狗吧。”
闲汉听不懂啥叫宠物,但是知道什么是养着玩儿,正好他会驾车,就直接带他们去了隔着两条街的菜市。
菜市比牛马市短许多也窄许多,味道也没好闻到哪去。牛车还进不去。
大郎主动留下看车,萦芯就“放过”了他,自己去买狗。
肉市里几乎都是平民与下人往来,但凡用得起奴的根本不会来这里。
地上经年的菜泥、血渍、油渍,粘鞋不说,还招蝇子。
因着近午,几家卖狗肉的都卖的差不多了。活狗有,但是都是一两年的大狗。因着目睹了同类的惨死,眼神都不那么友善。
萦芯再心疼也不敢买这样的,只好捂着心肝问闲汉:“有小狗么?”
闲汉颠儿颠儿的去问正在给狗头刮毛的肉铺伙计,伙计拿着尖刀往里指了一家。闲汉就领着他们去了。
这家生意好,早早就卖光了,只一个小子坐在摊子上晒太阳。听说是要买小狗,就回自家园子搬了个竹筐子来。
一揭开盖布,里面三只闷得打蔫儿的纯黑小狗,颤颤巍巍的一齐抬起头来。
是正宗的细犬幼犬,脸长眼小,四肢细细。乍一看没有后世那些品种幼犬圆润可爱。
萦芯自带爱狗人士滤镜,怜心大起,价都没问,全买了。
她多给了闲汉赏钱,让他在回去的路上教阿功和阿铫驾车。
听着车前闲汉粗嘎的教导,和脚下幼犬的哼唧,几人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一回家,萦芯啥也不管,先要给仨小可怜洗澡。
阿糖实在是怕有跳蚤,赶紧拦了拦,“小娘子先洗吧,看这一头的汗,狗让阿甜去洗。”
“行吧。阿甜先喂水。洗时慢慢的,别吓到它们,仔细洗净身上的虫,再摸摸皮上有没有疙瘩。”萦芯乐淘淘的说。
今非昔比!她有狗了!
大郎边上听着都浑身难受,都跟大黑耗子似的,难看死了。
仨狗全是公狗,因着一个大小一样黑,虽然取名“大黑”、“二黑”、“小黑”,但是谁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只能等长大再看了。
自头上没人管,还有了狗。萦芯的生活就美满了。成日里逗狗训狗,连大郎抄完第五本书都懒得去还。
最后只让七婆整出许多枣糕,敷衍了事。
当然,她家的枣糕跟别家也不同,是先打发鸡蛋和羊奶才和的面,加的红糖也一半原味一半焦化。
因着前几次还书的糕都是小娘子盯着做的,这次七婆也不敢马虎,特意做成溏心儿的。
蒸笼一开,馋的两个郎巴着厨房的门框深呼吸做多了,差点昏倒。给阿功打击的不行,驾车去还书的路上,一直自责。
为什么至今他一个郎也没教好呢?
因着收到时还热着,李家枣糕的香味在这间学室里萦绕一下午。茶香、墨香啥也盖不过去,连讲课的先生都被口水呛到了。
八月初一,范生送完这月三条半的金鱼,又将“鲜味盐”现在的进度说了说,就问道:
“小娘子,近日多有本地的郎君说两样糕都吃腻了,想问范家能不能再出新品,像枣糕什么的……”
今日待客的茶点就有枣糕,只是没做的那么精细,但也足够惊艳范生。
闻言,萦芯眸光灵巧的看了范生一眼,并不搭话,只等他继续说。
“范某是这么想的,之前的契,定的是一季一个新品,时间隔的是有点远,不如范家再出半成,改成一月一个新品,如何?”
萦芯想了想,“怕是不成啊,范伯。”
不待他问,萦芯继续说:“现在我这倒是有几个好吃的食方,可是早早用完了,以后怎办?”
因着有“鲜味盐”的巨大利润在前面吊着,范生都有点看不上现在食肆的收入了。
他很大方的说:“无妨,只要小娘子能出十二样新吃食,足够未来一年就行。以后,无论有无新品,范家食肆都给小娘子二分半的分红,如何?”
萦芯认为,范生还是看不清。他觉得有南亭侯庶兄的保护,他能一直作“鲜味盐”的独家买卖。
但是萦芯经过“前世”各种新闻、影视的洗礼,深知,如果这个买卖做到一定程度,国家都会插手的。
萦芯是不知道历史,但是总在辫子戏里听盐政、茶税什么的,这点上,她自认见识比范生远。
南亭侯的爵位是个县侯。
一个县级的,没有武力的杂号侯爷,能有多大的保护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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