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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万物凋零,正是深秋时节。在晋国边陲南岭之地,只见茅草深处,一个敦实的少年隐藏在了茅草中,腰跨短刀,手上拿着一把弩箭,紧紧的盯着三丈远处,那是他下套用来狩猎野兽的一处陷阱,在此处他已经蹲守了两天。

深山之中日子苦寒,耕作不易,家中大人一年到晚都是在田地里耕作,忙的不可开交,虽然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粮食出产也只能维持大约八个月的口粮,没有其他剩余农产,更是需要猎取野兽拿来换取盐巴、布匹、铁器等生活物资,故而十三岁的少年在其他同龄人在学堂读书的时候,也不得不像大人一样出来狩猎,补贴家用,只是在农闲时节旁听认识几个大字。

“哈哈哈,大家快上,那只野猪中了三箭,已经跑不了多远了”。充满中气的大笑中,山脚一阵马蹄声传来,惊得树林深处的野鸟一阵乱叫,慌忙四散飞去。

又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来山中狩猎,这样大阵仗的狩猎,那些野兽被惊动,自己看来今天又得白忙活了。人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而自己却是衣饭无着,省吃俭用,方能让自己的弟妹多吃几口,少年不由得恼怒的哼了一声,嘴里不清不楚的咒骂了几句。

少年姓陈名中,乃是南岭边陲的普通农户,平时随父耕作,农闲时候随山中熟识猎人打猎,从八九岁开始,追踪猎物,射弩放箭,下套用毒,网罗鸟雀,几年下来,也算是行家里手。今见得年关将近,家中正是开销大的时候,由不得陈中不急。

轰隆隆,又是一阵马蹄声,一阵沉喝,显得来人都是身强力壮之辈。

不对,陈中撑起前臂,不由得一阵紧张。这个声势,不像是那些公子哥的阵仗。那些公子哥咋咋呼呼,绝无这种沉稳的气势。

得得得,只见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一个四旬左右的黑须男子,穿着一套青色紧身武士服,眼如丹凤,粗眉如墨,满脸刚毅之气,马前乱草起伏,一只起码四百斤的野猪脖子上插着一支没羽的箭尾,屁股上还插着两支,獠牙上血流不止,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陈中的视线,野猪慌不择路正好来到了套索的不远处,一阵哀嚎,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不止。来人又是一箭,射在了野猪的肚子上,又是一阵哀嚎,野猪支起后腿,向前一窜,正好倒在了套索边,微微抽搐,眼见是难活了,那么大的一只公野猪,看的陈中心中一阵猛跳。只是套索隐藏的巧妙,不是惯熟的猎手,一时也是难以发现。

不久后,一阵马蹄声,十多个彪悍的男子出现在黑须男子身后,各个都是手执长弓,腰悬宝刀,得胜钩上挂着长枪长刀,一派猛士之气。

“哈哈,将军好箭法”。众人马后跟上来一位儒雅的男子,也是四旬上下年纪,颌骨下一缕疏须,也是一派青色紧身武士服的打扮,只是身上不带刀剑,跟其他人比起来显得不伦不类。众人纷纷拍马让开,儒雅男子双腿一夹马肚,缓缓来到黑须男子身旁。

黑须男子微微一笑道:“吴先生过奖了,一头蛮兽,遇见危险只会前逃,比起诸位将士冲锋陷阵,刀来枪往,浴血沙场,实在是不足挂齿。”说完把长弓放进弓箭袋,顺手拿起得胜钩上的锋利长刀,催马来到野猪身旁,举起手中长刀,对着野猪脖子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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