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我等立刻加速行军,只要速度够快,应该无事。”王纥开口道。
在他想来,陈凡初次领军,即便是一路先行,应该也不会有多快,毕竟那可是敌境,不是秦地之内。
秦地之内行军速度快并不稀奇,一无辎重压力,二无民夫拖累。士卒精锐,谁都可以做到。
白起摇摇头,“你们没发现吗?陈玉真之前行军便有意磨合探底,每日行军速度一变再变,或疾或缓,他这是在找军卒极限。如今即便多了民夫辎重,也不会给他造成太多麻烦,他的天赋便是我也不及。他是我的弟子,我知之甚深。”
这是武安君第一次在军中如此明言自己与陈凡的关系,而且毫不掩饰地称赞。
“所以,他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自开拔之日起,便早有计划?”蒙骜问道。
白起点点头,“他之前每逢驻地,扎营时便多有余地,其中便有民夫,刑徒,辎重所需营房。”
其实这些时日,他每天都在关注陈凡,陈凡每日如何行军,如何扎营都有人专门记录送到此处。
即便是他第一次看也心中惊叹,井井有条,老辣稳重,宛若百战之将,便是他也很难寻出错漏。
“那该如何?根据最新的军报,楚国已经聚兵十万于宛城,以春申君黄歇为统帅,昭通,项承为主将分别驻守梁、惠二地,各有兵卒五万。”
“此三地几乎扼住了进入楚国腹地的咽喉要塞。一旦陈玉真的五千人马闯到其中一处,便是自投罗网,难有幸免。”
王纥也点了点头,“若是我大军开至,楚人必定畏惧,据城死守,放弃野战,但若仅仅是陈玉真一部孤军深入,他们定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楚人还没从上一次鄢郢之战的惨败中恢复过来,他们不愿与秦军野战,尤其是白起率领的大军。但同时又急需一场胜利来提振军心士气,这样的好机会他们如何会放过?
白起点头:“这也是陈玉真的想法,他早已料到楚人畏战,必定据城不出,所以他干脆主动孤军深入,充作诱饵。”
“想要诱动楚军,便不能做假饵,而是要当真饵。让楚人坚信他是真的孤军深入,甚至连我等也救援不及。”
“竟有如此心智……不过,这有何意义?一旦他被数倍之敌围杀,岂不是白送香饵?”蒙骜疑惑。
一般人即便充当诱饵,也要与后军相互策应,相互配合,方能真正起到作用,但陈凡的做法和主动上去送死别无二致,他实在看不懂,毕竟陈玉真手上人太少了!
“唯有一法,那便是以寡敌众,击垮一部。”王纥道。
帐中再度陷入沉寂,以寡敌众说得轻松,但实则难如登天,即便秦卒精锐远胜楚卒,想要击败数倍之地,也很难达成,除非是武安君亲至。
白起起身踱步,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的打算!下令加速行军吧!”
……
楚地宛城,楚军大营之内。
一马直入中军大寨,来到帅帐。
“禀春申君,有一部秦兵已越边境,直扑梁城。”
春申君闻言起身,“兵员几何?统帅是谁?”
“正卒五千,民夫两万余,刑徒数千。统帅为武安君白起弟子——陈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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