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府内此刻气氛紧张而忙碌,尉迟宝琪风风火火地赶回府邸后,便毫不犹豫地下令紧急召集亲兵。
要知道,尉迟敬德目前正忙于修建皇陵,为此还带走了一部分亲信士兵,导致如今尉迟府上能够调用的亲兵数量着实有限。
然而,这点困难对于机智过人的尉迟宝琪来说并非无法克服。因为他深知,在尉迟府中的那些家仆们,实际上大部分都曾是身经百战的亲兵。
这样的安排在众多将军府中并不罕见,毕竟亲兵与主人之间往往有着深厚的羁绊和信任。
而且,尉迟府里还有许多已经退役的老兵。虽然这些人的身体可能不如当年那般健壮,难以再应对激烈残酷的硬仗,但若是论及杀人手段,那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毕竟能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存活下来的,又怎会是等闲之辈呢?
只是,这些老兵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战争留下的伤痕。若非如此,以他们百战兵王的实力,又怎会轻易选择退役呢?
就在这时,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二公子,上午咱们不是刚刚召集过一批人手了么?”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倒不是说这名老兵不愿意听从命令,实在是不明白尉迟宝琪究竟意欲何为。在他看来,上午派出的那批人已经足以应付一般情况了。
作为曾经的百战老兵,他们内心深处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傲气。
“包叔啊!您不知道哇,我今儿个下午方才晓得,这房家的人简直就是疯了,而且还是那种疯狂得要发癫的程度啊!整整三十万贯的钱财呐!我的天老爷哟!”
那位老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三十万贯钱财?这数目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已然远远超出了他所能理解和想象的范畴。
就这样,这位老兵愣是懵逼了好半晌,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楚这三十万贯到底意味着多少财富。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二公子啊,难不成上午来的那些人还不能守卫安全”
只见二公子微微眯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缓缓说道:“一千辆马车,您自己想想看呗。”
话音刚落,只听得“咕噜”一声响,原来是那个姓包的老兵下意识地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喉咙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哎呀妈呀,这房家人可真是够豪气的呀!”老兵忍不住感叹道。
二公子闻言点了点头,一脸钦佩地接着说道:“可不是嘛!也难怪我那兄长自从跟了房二哥之后,每次出门办事归来,总能带回大笔的钱财。就凭他们这赚钱的手段,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尉迟宝琪又补了一句“不过有钱也不是都能这么好奇的,比如那谁就小气吧啦的。”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突然,一阵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道低沉如洪钟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尉迟小子,你刚才口中所说的‘那谁’究竟是指何人呐?”
尉迟宝琪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声,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儿没直接尿裤子。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来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每走一步都仿佛让大地为之震颤。
“自然是长孙无忌那小子了!”待看清来人竟是程咬金之后,尉迟宝琪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要说起这长孙无忌啊,他跟程咬金之间的关系可是相当微妙,文臣与武将之间本就存在着诸多矛盾,而他们二人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私下里,似乎都有些不对付。
“哈哈,说得好!看来你这小家伙也看不惯长孙那个阴险狡诈之人呐。”听到尉迟宝琪这么一说,程咬金爽朗地大笑起来。
尉迟宝琪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次算是赌对了。他连忙陪笑道:“嘿嘿……程叔父,可不是嘛,那长孙阴人向来瞧不起咱们这些舞刀弄枪的武人。”
程咬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严肃之色说道:“好了,尉迟家的二小子,老夫此次前来乃是有事要交代于你。虽说把你弄到南方去并非老夫一人之力,但老夫前去面见陛下时,多少也起了些推动作用。”
尉迟宝琪赶忙恭敬地应道:“叔父,小侄明白,请叔父示下。”他深知,程咬金既然亲自找上门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而且对于这次前往南方赈灾之事,尉迟宝琪自知经验尚浅,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只见程咬金神情凝重地看着尉迟宝琪,缓缓说道:“宝琪啊,此次南下之行,你与程处亮需切记以下几点。其一,凡事只需听从房大郎的安排调遣即可;其二,面对那些赈灾款项万万不可心生贪念,莫要伸出不该伸的手;其三,若遇歹人作恶、危害百姓之时,切莫心慈手软,该出手时便果断出手,绝不能有丝毫犹豫。”
听完程咬金这番话,尉迟宝琪不禁微微一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他原本以为此行只是简单地执行赈灾任务,却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郑重地点头应道:“叔父放心,小侄定当铭记于心,绝不辜负叔父的期望!”
紧接着尉迟宝琪又补了一句“叔父,这一次南下难道真的要去杀人吗?”尉迟宝琪满脸疑惑地问道。
确实也怪不得他如此发问,虽说他乃是尉迟敬德之子,但自其出生以来,尚未亲身经历过大规模的战争,对于杀戮之事自然缺乏足够的认知和觉悟。
“那是当然!臭小子,此次行动切莫给你父亲丢脸!这次你们南下,房大郎可是面临着极大的危险啊,你们都得加倍小心才行。”尉迟敬德面色凝重地说道。
如今,房家拥有藏剑术一事已然传遍天下,那些江湖人士又怎会轻易放过这般难得的机遇呢?
可以想见,房遗直的处境将会变得极为凶险,而这正是程咬金得知此消息后当场愣住的缘由所在。
“叔父,这些我都清楚,那些江湖之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放过房大哥的。然而,侄儿实在想不通为何陛下会……”话未说完,只见程咬金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周围的一众老兵们见状,纷纷心领神会地迅速离去。
眨眼间,他们便在程咬金等人四周百步之处,自发地围成了一个严密的圆圈,将众人护在了圈内。
“阿耶,孩儿我同样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委……”就在这时,程处亮也快步跟了过来,看这样子,显然是事先得了程咬金的嘱咐与安排。
“陛下急需大量的钱财用于赈灾事宜,但陛下又不愿轻易动用国库里的银子,如此一来,最合适的目标自然就落到了房家身上。”
程处亮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这一观点,然而紧接着他又轻轻地摇了摇头,面露疑惑之色,“可是,房大哥为何心甘情愿地接下这个任务呢?”
一旁的程咬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原因很简单,房家同样迫切地需要这样一个难得的契机。如今的房家,虽然拥有着巨额的财富,但是这些钱财对于他们而言,犹如一剂致命的毒药。若一直将其握在手中,迟早有一天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导致家破人亡的惨剧发生。”
说到此处,程咬金不禁想起自己当年迎娶清河崔家长女之事,心中暗自感慨,他之所以选择与清河崔氏联姻,不正是出于相同的考量吗?
唯有通过这种政治联姻的手段,方可确保自身的安危,守护住程家的荣华富贵。
程处亮依旧有些不解,继续追问道:“阿耶,花钱的途径繁多,为何偏偏要选择去赈灾这条路呢?”
程咬金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沉声道:“因为房家所渴求的并非仅仅是金钱的消耗,而是更为重要的民心啊!”
至此,无需再多言,程处亮和尉迟宝琪已然心领神会。此时此刻,表面上风风光光的房家,实际上正处于重重危机的包围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要想让家族一直繁荣昌盛、经久不衰地延续下去,房家必须全力以赴地不断提升自身的威望。
如今的房家虽然并非位高权重的权臣,但其实力与影响力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权臣们。这便是房家目前所处的真实状况。
“阿耶,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可是江湖之中藏龙卧虎,有众多声名远扬的宗师级别的高手存在啊!咱们二人呢,都仅仅只是个五品官衔而已。面对那些真正的顶尖强者时,咱俩恐怕就如同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渺小脆弱。”
程处亮越说声音越低,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自信神情来。毕竟,他深知自己和尉迟宝琪这点儿能耐在真正的高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怎么着,才刚提到这些厉害人物,你这就害怕啦?”程咬金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阿耶呀,这怎能叫人不怕呢?孩儿我年纪尚轻,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未曾经历过呢。而且我连房二哥所说的那宝贵的‘第一次’都尚未交付出去呢,万一真遇上什么不测风云,那我岂不是亏大啦?所以……”程处亮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心中的担忧与恐惧。
程咬金听着儿子没完没了的抱怨之词,脸色愈发阴沉得犹如锅底一般漆黑。终于,他忍无可忍地怒吼道:“给老子闭嘴!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你早就在府里跟那帮小丫鬟们眉来眼去、亲亲我我的了,还好意思在这儿装纯情!哼!”
被父亲一语戳穿了秘密的程处亮顿时尴尬不已,只得讪讪地陪着笑脸,嘴里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傻笑声。
程处亮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抹极为尴尬的笑容,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的这点事儿居然会传到他老爹耳中去,此刻真可谓是无言以对啊!
一旁的尉迟宝琪同样是满脸的郁闷之色,嘴里嘟囔着:“这老程家的人可真是够厚脸皮的,每次跟程处亮这家伙凑一块儿,他总是要来个一打二,动不动就来个混合双打,简直让人受不了!”
听到这话,程处亮脖子一缩,嬉皮笑脸地冲着程咬金说道:“阿耶,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嘛!”
话刚出口,便迎来程咬金一声怒喝:“闭嘴!小兔崽子,少拿老子说事儿!”不过,程咬金嘴上虽这么骂着,那张老脸却是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红晕。
稍作停顿后,程咬金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此次陛下定然会派遣高手前去增援,绝不会让房大郎有任何闪失。但这对于你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机遇。”
程处亮与尉迟宝琪对视一眼,纷纷郑重地点了点头。
要知道,他们的兄长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便是因为跟随房二郎出征,如今不仅获封伯爵之位,就连武功都已臻至宗师境界。
若是这次他俩能够紧紧追随房大哥左右,说不定也能借此良机让自身修为得到大幅提升呢。
紧接着,程咬金又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另外,那房遗直虽说平日里总是一副书呆子模样,但此人实则深藏不露,绝不简单,你们万不可小瞧于他。”
程处亮和尉迟宝琪闻言,忙不迭应道:“那是自然,房大哥向来待咱们不薄,咱们心里清楚着呢!”
程处亮与尉迟宝琪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目光中皆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看似老实巴交的房家人居然如此阴险狡诈!
尤其是那个平日里给人留下书呆子印象的房遗直,原来也是伪装出来的。
就在这时,程咬金郑重其事地提醒道:“切记,一定要寸步不离!”说罢,他方才转身离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程处亮和尉迟宝琪站在原地。
尉迟宝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无形之中逐渐增大的压力。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着手从众多亲兵当中精挑细选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尉迟宝琪完成了人选的确定。然而,即便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的神情却依然显得有些慌乱。
毕竟像这般错综复杂的局面,如果换做是他自己遭遇,恐怕真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房家慷慨解囊,一次性拿出整整三十万贯钱财用于赈灾之事,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巨石入水,瞬间激起千层浪,使得整个长安城都为之沸腾。
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对房家的善举称赞有加。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能够舍得拿出一些陈年旧米熬成粥救济灾民的人家,就已然算得上是大善人了。
而像房家这样一掷千金,豪掷三十万贯巨款的义举,简直就是世间罕有的壮举。
“不愧是房家啊!对百姓真是没得说,一出手便是整整三十万贯呐!这等豪迈的手笔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一人不禁感叹道。
另一人附和着:“是啊,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壮举了。说实话,我也深有同感。除了慨叹一句‘房家牛逼’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们行事光明磊落,毫不藏私。”
就在众人对房家赞不绝口之时,那些世家此刻却是如坐针毡,仿佛被置于熊熊烈火之上炙烤一般。
有人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可不是嘛,房家哪像那些世家哟!他们手中攥着大把的钱财,哪怕这些钱胡乱挥霍掉,也绝不会施舍给咱们普通老百姓一分一毫;仓库里堆满了粮食,宁愿拿去喂狗,也不肯拿出些许来救济我们。”
旁边的人连忙点头称是:“那是自然,世家怎能与房家相提并论?你把世家和房家放在一起比较,简直就是对房家人的一种莫大侮辱。”
接着又有人说道:“且看那房驸马,自他涉足食盐行业起,再到后来成功遏制天花疫情,为咱老百姓做了数不清的好事儿。
想当年每逢这个时节,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难啊!尤其是食盐价格,更是一路飙升,贵得离谱!
如今可好啦,自从房俊弄出了食盐新法子后,整个大唐的盐价瞬间大幅下降,让咱们人人都能用得起平价盐了。”
眼看着粮食即将迎来大丰收,按照以往的惯例,粮价肯定会大幅度下跌。与此同时,食盐和布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则会节节攀升。
然而,正是因为有了房家的存在,才使得这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这可是他们一年到头辛勤劳作、省吃俭用地攒下来的钱呐!终于,今年手头总算有了些许盈余。
要知道,往年一旦遭遇天灾,那些世家大族若能不趁机哄抬物价、大发灾难财就算得上是有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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