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色的雾气，令林素直接联想到了在战场之上化身混沌人形怪物的诺克厄斯。
这两者之间，应该是存在着某些相似处的。
“关于特洛伊的事，我大概知道了……”林素问道，“你说你曾跟踪过他的血偶来到过一处偏僻的藏身所，他只有一个藏身所吗？还是说有好几个？”
“这我不知道，”乌萨摇了摇头，“我也只跟踪过一次，这之后我也不敢再做这种事了，太恐怖了。”
确实，林素很能理解这种心态。
跨越位阶的超凡者之间的差异，就如同河流比之江海一般渺小。
像林素面对罗森城内几位白银阶超凡者的时候，他也会身体本能地感到颤栗，虽然精神上的镇定能够强行平复身体上的胆怯，但也还是有超凡者会屈服于这种威压。
像乌萨便是被这样的威压给深深震慑住了，源于他过于旺盛的求生欲。
“在红月海岸之上，沿着岸边一直走到尽头处的一片森林，森林深处由黑曜石所搭建的一座小塔。”乌萨说，“我跟踪的特洛伊的人偶，最后便是来到这里。”
“黑曜石的小塔吗？”林素沉吟道，“还有别的什么特征吗？”
林素想起黄金阶以上的超凡者才能建造的“圣塔”，如果这座由黑曜石所建造的塔便是特洛伊的“圣塔”的话，那便只仅此一座。
“我想想……”乌萨说，“不过那座塔确实很小，大概只有我们山民人两层营棚这么高，只是上边确实有一些比较奇异的现象，比如铸造成塔的黑曜石之上，似乎铭刻着意义不明的符文。”
那就是圣塔无疑了。
看乌萨的表情，他应该是不知道“圣塔”这种高端超凡建筑的具体内容，毕竟只是一个白银阶骑士，而他似乎还在疑惑林素怎么会关心这种问题的样子。
不过乌萨确实提到了一处令林素感兴趣的地方。
“你说特洛伊的塔是在红月海岸边上吗？那你们死寂之触的总部也是在这附近？”
“是的，就在红月海岸。”乌萨点了点头，“需要我里应外合吗？我很乐意帮助你们，顺便夺回我的诅咒。”
乌萨是懂毛遂自荐的。
“哦，说起你的诅咒……”林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说你的诅咒在特洛伊掌握之中，那这次战斗为什么没看见特洛伊他人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乌萨说，“之前特洛伊还一直同城外保持联系的，直到行动的前一天忽然就失去讯息了，但特洛伊失去联络我们也一样得行动，这也是他事先给我们下的诅咒。”
“诅咒钢印？”林素随口说出了一种可能性，却见乌萨闻言，眼睛竟是一亮。
“您怎么知道是诅咒钢印？我们的确是被种下了诅咒钢印……”
“……”
林素表情有些复杂。
他还在想为什么诺克厄斯会突然自杀式恶堕，原来果然是思想钢印。
这也是诅咒的一种发动形式，只是其发动效果并不是致死或致残致灾，而是强制植印者进行某种行动，而触发的契机大概便是“刺杀行动失败”且“到了特定时间点”。
那么林素便完全理解了，这些邪教徒们本来应该是作为行动成功的保障，同时为了防止他们怯战，诅咒钢印就相当于是特洛伊给他们所下的一层束缚，相当于是“后退即死”，只是没有那么那么严厉的惩罚罢了。
而且在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有邪教徒开始溃逃了，说明“诅咒钢印”在发动之后，是有一定时效性的。
那么，林素在得到了一堆意料之外的情报之后，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刺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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