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睡了一个多时辰,才堪堪醒来。
外面的太阳西斜,落进院子。
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了,莫名有些失落。
秀茶看到她醒了,过来扶她:“小姐,奴婢煮好茶了,可要喝茶?”
旁边的炉子烧得很旺,宁晚桥不想下床,让她们把茶点端进来。
凡霜端了小茶桌进来,凡春跟凡青一人端两样点心。
“方才小姐睡觉的时候,我们做了藕粉桂花糖糕、杏仁酪、桃花羹、燕窝红枣糕。”
秀茶把盘子摆好:“小姐可要看书?奴婢去帮你拿。”
宁晚桥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嗯,书案上的那本医书,帮我拿来。”
宁晚桥慢悠悠地吃着点心,刚吃下半块枣糕,大院的门哐哐地响起。
凡霜便走出去,问道是谁?
却是府中管事来报,说安武侯府的人过来找夫人。
看来康氏很看重这次的梅花宴,一天之内,不惜跑平昌侯府两趟了。
宁晚桥实在懒得走路,让管事把嬷嬷请到院里说话。
嬷嬷来了后,开门见山道:“方才回府,老奴已经把小姐的话带给太太了。太太让小姐放心,这方子没有任何问题。”
宁晚桥心知肚明康氏安的什么心,面上却不显:“母亲既然执意要我喝这些药,我又怎么会不听话?只是,我生活在这个世上,最放不下谭姨娘和远哥儿。”
嬷嬷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嘴上却道:“小姐不必担心。有夫人在,谭姨娘和远哥儿一定会好好的。昨儿夫人还让人送了几床被子到谭姨娘院中,就是怕谭姨娘冷着了。”
宁晚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嬷嬷也知道,当初父亲纳谭姨娘进府,谭姨娘也是被蒙蔽在鼓里,才跟了父亲。如今她十分后悔,想带着远哥儿离开安武侯府。”
嬷嬷一愣,她跟康氏以为宁晚桥是想依靠安武侯府的力量,让自己坐稳平昌侯夫人这个位置。
两个人商量着,若是宁晚桥提起,便先假装答应宁晚桥会帮她坐稳平昌侯夫人的位置,日后就算她们不守承诺,宁晚桥也奈何不了她们。
没承想,宁晚桥却是要帮谭姨娘离开安武侯府。
谭氏有了远哥儿,而且又是平昌侯夫人的生母,比其他姨娘的地位要高很多,康氏一个人做不了这个决定,还得问过安武侯夫人。
嬷嬷难为情地道:“小姐,你有些为难老奴了。若是其他事,老奴还可以求夫人帮一帮。这谭姨娘的事,就算夫人答应,侯爷也不一定会答应。”
安武侯还是很看重自己儿子的,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
宁晚桥愁眉苦脸起来,忍不住用手帕掩着嘴角咳嗽,断断续续道:“这,这只是,其一。嬷嬷也知道,谭姨娘常年咳嗽,现在,偶尔还咳出血来。那日大,大夫来诊断,说谭姨娘很可能患了富贵病。”
嬷嬷一听,这可是不治之症啊。若是继续在安武侯府待下去,到时候传染给他们,那还得了?
嬷嬷道:“小姐,老奴得回去跟夫人说说。明日再来回复你。”
宁晚桥看到嬷嬷眼中露出惊恐,心知事情成了一大半,便道:“离梅花宴还有四日,嬷嬷可要快些啊。”
嬷嬷被宁晚桥这么提醒,又紧赶慢赶地回安武侯府。
回到琼华园,已是戌时三刻,康氏看到嬷嬷面如土色进来,以为宁晚桥为难嬷嬷,便问:“她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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