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在董卓入京后,过得很不如意,他素有雅名,当年是参加过太学士运动的。在东汉后期的党锢之祸时受到牵连,被迫逃亡,后来被何进征辟为掾属,出任北军中候,秩六百石,算是北军五校的其中一个监军。东汉末年,改北军为西园八校尉,刘表也在其中担任监军,和曹操袁绍等虽是尿不到一处,但也是相熟。董卓入京后,很是在乎在士族面前的表现,对士族能讨好尽量讨好,对一些实在玩不拢的士族则是外派为官,眼不见心不烦。张咨、刘表皆在此列。
刘表得了荆州牧的官职,心中很是高兴,朝廷如同一个超大的政治旋涡,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其中,粉身碎骨。若是外派为官,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更何况荆州这个地方,荆南不说,荆北还是有很大用武之地的。
他出了洛阳,不敢往南走,避开曹操等义军众多的陈留许昌,一路向北。出了函谷关和武关,再向南行。得知孙坚在南阳,又小心谨慎的避开孙坚,遣散了下人,一人一骑直奔襄阳。襄阳县中,蔡讽得知了刘表前来,又是一番设宴款待。派人护卫刘表南下荆州治所南郡江陵。
刘表一行入了宜城,听说了刘度取了江陵自封荆州牧,大惊失色。担心蔡讽的人会押他去江陵请功,心中想要躲开众人逃命。这边蔡讽也是得了刘度取了江陵的消息,只是刘度还没有派人来襄阳下正式文牒。便邀请了襄阳县中的士族来府中讨论。讨论的结果就是,刘度取江陵,襄阳这边的人没有帮得上忙,此时若是绑了刘表送往江陵。一来得罪董卓朝廷,二来刘度刘表都是宗亲,得罪不起,三来人家取江陵他们没有帮忙,以后启用士族,他们在地位上也弱于江陵士族,更别说人家发家的零陵郡了。
另外,他们也得知了南阳郡张咨被孙坚杀了,孙坚肯定要参加讨董的,到时候,他们拥立刘表,靠着刘表朝廷正宗敕封的荆州州牧,也可以从襄阳把手伸到南阳去。
所以他们决定,先把刘表带回来,看看刘表的意思。若是刘表自己有心,他们就拥立刘表为荆州牧。刘表一人一骑,襄阳士族不担心拿不住他,到时候荆州牧下的一应官职,全都是自己人。若是刘表想要回朝廷复命,蔡讽在把他送往刘度那边,把这个问题交给刘度来解决,还能交好于刘度。
蔡讽如此热情好客,谁来都会宴请,实在是他们家族势力都在襄阳。不管谁来客客气气的对待,算是一种政治投资。在东汉,政治投资屡见不鲜。荀氏家族就先后投靠韩馥、袁绍以及曹丞相,诸葛家族也在东吴和蜀国分别投资。在一个来说,蔡、蒯两个襄阳大族,把持襄阳,县民只知蔡、蒯二人,而不知有县令。本身襄阳又是南郡大县,比之江陵也毫不逊色,刘表若是有意,蔡讽不介意让他来当出头之鸟。
刘表回了襄阳,听到蔡讽和蒯氏兄弟有意帮他,心中也有了一番计较。只是问道:“襄樊小县,张虎、陈生之流横行,宗贼之势甚大,自保尚不能,又如何能抵挡刘零陵之军。我如今一无实权,二无兵马,确实没有能力来守住襄阳。不然请蔡家主放我回了朝廷吧”
蒯良见刘表所言,是对襄樊的担心,心中已经了然,笑道:“景升公不必如此,我襄樊之地,不弱于荆州州治江陵。张虎陈生二人,虽是匪寇,却早有为朝廷效命之心,吾保举一人可为景升公将此二人说降。宗贼之事,吾等可恩威并之,也可以为君所用。加上我与蔡家主以及襄阳士族皆有私兵,可借于景升公抵挡刘零陵。”
却说刘度这边得了消息,命令蒋琬和杨怀入府议事,两人入得府中与文聘交换了信息。蒋琬道:“府君,如今江陵初定,府君万万要定好自己的心神。这个刘表,乃是董贼朝廷所遣,我等不兴义兵讨之,已是同为宗亲的仁慈,万不可自乱阵脚。”
蒋琬也是惨,被刘贤派到刘度的身边,不仅仅要时时提防外部的各种问题。更要刻刻保持刘度的信心和稳定。刘表回到襄阳还好,要是刘表来到江陵,蒋琬怀疑刘度一定让位给刘表,甚至让杨怀这一部人马留下来辅助刘表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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