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丹鸟怀里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夫人，白启正把住她的脉搏。
左秦夕心里发紧，快步凑上去，不敢打扰白启运功，只能靠近丹鸟身旁。
她见丹鸟脸上覆盖着一片黑灰，身上和头发都被烧焦，面上还残留着泪痕，不由得感同身受，握紧了拳头。
那个凤凰莫非就是之前的残影，她这是在报复吗？这未免也太残忍吧！
大殿中也有无数琉璃灯，灯下掉落着荧火虫烧焦的躯壳。
左秦夕也在疑惑，这么多萤火虫，怎么只有这个老夫人变回了人形。
“咳！”
“玉长老！”
丹鸟惊呼一声，立即轻轻将玉长老扶正，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玉长老口角溢血，气色萎靡，但眼睛已经缓缓睁开。
见状，白启也收回了手，低声道：“她身体长久囚禁在灯中，早已损伤严重，如今又被凤凰真火伤了元神，已是药石无医。”
“神尊，你修为这么高深，之前能救下我，如今一定有办法救我们长老的，神尊，求求你救救玉长老吧！”
丹鸟不住地朝白启哀求道。
白启闻言，心绪沉沉。
若是他的修为在九州界没有被压制或还可一试，如今这般，确实连他也没有办法。
“丹鸟，别哭了，天意如此，我们萤族大限已至，你不可想着去报仇，我们萤族存在本就有违天道，没有这次劫难，也会有下次，你作为大师姐，要将剩下的小辈们照顾好，就算是萤族的大造化了。”
玉长老交待完这些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平静地阖上双眼。
她的身体逐渐透明，散成无数红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丹鸟仍保持刚才的动作，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空气中仍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令人感到窒息。
左秦夕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想安慰几句，一时又找不到适合的话语，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启。
白启朝她摇摇头。
大殿内一片狼藉，焦黑的梁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空荡荡的框架，地面上满是烧焦的痕迹，破败不堪。
丹鸟脸色煞白如纸，她默默站起来，缓缓地走向左秦夕，左秦夕立刻伸出手来扶住她。
“秦夕，你说众生平等，可世人都说我们的存在有违天道，难道生为萤族，就是我们的错吗？”丹鸟茫然地询问道。
左秦夕心里一酸，感觉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痛。
她默默了很久。
她想回答，是的，错的不是你们，她的确不认为人有高低贵贱之分。
但玉长老的临终遗言还言犹在耳，之前那些众生平等的话，此时，她如何也说不出口。
夜风吹拂着白启的衣袍，一身气骨清傲，在这残败的大殿中甚是违和。
“大音希声，大道无疆。你无需顺应天道，何不让自己变强，让天道顺应你。”
他浓睫半垂，冷俊地环视着这破败的残痕。
“嘣！”
白启这句话，像晨钟一样，狠狠地敲在了丹鸟的心里。
丹鸟呆呆地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眼中逐渐闪烁着明亮光芒。
是的，要变强！
只有实力强大，才能逆天改命 ，让天道顺应自己！
强者才会赢来尊重，弱者只会迎来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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