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琏在悬阶下方的空场中转了半圈,不禁赞叹了一声。“温氏,果然,不愧是温氏!”穆琏振臂高呼,“真是不可思议啊!”
他的欢叹恰好盖过了杨臻的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金山银山如此,也算是令他们得偿所愿了,可温家人的东西藏得这么深、找了这么久,竟然真的只是些黄白之物,杨臻觉得这才是不可思议的地方。
穆琏忘乎所以地自顾自高兴了许久,目光落至杨臻身上之时才重归冷静。“杨臻,”他几步迈过来拍上杨臻的肩膀,“本侯替天下苍生谢谢你。”
“侯爷忠义可叹,接下来如何打算?”杨臻问。他动了动鼻子,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这里似乎不知何时有了一丝朦胧的香味。
“如若只是寻常数量,但还不至于担心,可这里的贮藏实在太多了,山外还有那么许多虎视眈眈之辈,本侯必须想法子召人前来将此处看守起来。”
“是。”杨臻颔首答应。
穆琏眯着眼盯着杨臻,只觉得越看越顺眼。“走吧!”他抖擞精神往外去,跑到裂隙边沿时,金靴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那枚险些被他踢下去的东西是枚同心结,穆琏以为自己看错了,捡起来之后却更加不敢置信。“怎么会……”穆琏一时想过了千丝万缕,此处只有他们两人,难不成这是……他猛然回头,原本应该跟在他后面出来的杨臻却不见了。穆琏困惑不已,左右环视两周仍不见人影,想回石门另一边找人,才发现石门也不见了。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后又看到了石门,可此刻的石门却是虚掩着的。困惑愈重,一扇门而已,方才杨臻推得开,难道他就不行吗?这么想着,他便伸手去推门,但门却自己开了。
将木门从另一边推开的是一位年轻妇人,面若皎月仙,行如春轻絮,照面仿佛与桃花相映,生息好似同荷丛共处。穆琏看愣了,一时间恍惚不明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去哪儿了?”妇人看着他清清一笑,回头往里去道,“晌前不是说要教淳儿下棋吗?”
“论下棋,”穆琏懵懵懂懂地跟着她往里去,“我哪里是你的对手。”
妇人还是笑:“琴棋书画,总要给你留一样吧?”
穆琏进屋之后一眼便看到了抱着棋盒数棋子的穆淳。
“父亲你去哪儿了?刚才母亲又咳嗽了。”穆淳攥着两枚棋子望着穆琏道,“大夫说母亲病了。”
穆琏上前抱起穆淳,又对妇人道:“怎么回事,琰妹,怎么又病了?”
“没事儿。”妇人笑着抚着穆淳的小脸。
“父亲你去哪儿了?”穆淳眼巴巴地看着穆琏又问了一遍。
穆琏看着穆淳明亮漂亮的眼睛,却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去了哪里,转而道:“淳儿想学下棋吗?为父的棋艺虽然比不过你母亲,但也能教你。”
“嗯。”穆淳从穆琏的怀中回到了榻上,“父亲你为何什么都比不过母亲呢?”
穆琏脸上的笑愣了愣,是啊,自己的发妻未出阁前便是有名的才女,连三五岁的娃娃都知道他什么都比不上她。
妇人刮了刮穆淳的额头无限温柔地问:“怎么样,数清有多少枚棋子了吗?”
穆淳眨了眨出去初具的凤眼回答:“没有。”
穆琏看着低头继续数棋子的穆淳,本想再问妇人几句,外头却有人通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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