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日,静言进京,住进宫正辉在京城的府邸。
这里和苏州不一样,没有那么多水。有一个人工湖,养了金鱼,却不如苏州的看起来自然。苏州的宫府处处引来山泉湖水,花草树木精心打理却不刻意,一眼望去,浑然天成。
静言带着明心、云雁住在诗语生前住的房间里,不多两天,宫里便来嬷嬷教她宫廷礼仪。
嬷嬷来的那天,先见到云雁,错把云雁当静言,拍了好半天马屁才知道弄错了对象。再见到静言,惊为天人,更是无时不刻拍着马屁。聒噪了一整天,让三个女子精神崩溃。
晚上,云雁去向两位老爷报告:“我觉得这个王嬷嬷简直是不学无术......不,是不教无术!行礼抛媚眼,眼睛都要眨掉了!吃饭使劲翘兰花指,筷子都拿不稳了还怎么吃?喝汤非要把嘴唇嘟成两根香肠吗?害我都不敢张嘴吃饭了......我看静言小姐原本就很好,被她这样教下去,迟早变成那个邯郸学步!”
“王嬷嬷说小姐学得怎么样?”宫正耀问。
“一直夸小姐聪明,漂亮,学得快。”
“那这样好了,你们一天少学点,应付下就是了。”
“哦。那个,小姐问二老爷的病情......”
宫正辉一进京就躺在了床上,天天都有大夫来看脉,情况很不乐观。听云雁问,他却绷着脸反问她:“没看见我已经好多了吗?”
“我知道了。”云雁转身离去。二老爷一向固执,小姐在世时还听诗语小姐的,现在,谁还劝得动啊!
静言没再学那些礼仪,找个身子不舒服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她整日待在屋里,看着宫正辉一日不如一日,心终是难受。坐在窗下拂着明业周送她的琴,禁不住幽幽叹气:“哎,明老师走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现在,诗语不在了,我要进宫去了......”
“静言小姐!”云雁走过来,“你怪诗语小姐吗?”
“怪!也怪自己!若是当时我想到替她进宫,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别这么说!”云雁道,见她烦心,就问她,“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在一边整理衣物的明心回过头来,即将进宫的皇后,怎么能乱走?
云雁朝她摆手:“小姐以后可再也没有自己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静言点点头,让她去备马车,然后叫明心给自己更衣。不用帏帽了,就算真的被人看见也无所谓。以后也没再见的机会,没人会知道,今日在外乱走的闺秀,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云雁带她到府邸背后不远处一座小山上,进了一片树林,边走边为她折断那些突兀的树枝:“有时候诗语小姐会来这里,这里是她的秘密天地。里面有条小溪,水很清澈。我带你进去。”
静言点点头:“她经常来吗?”
“嗯,看诗看累了都来,每次来了心情都会变好。”
“这里没别的人来?
“没遇到过呢,以前小姐来的时候我会四处巡查。”云雁道,“小姐,你要弹琴就放心弹,我四处看看,要是真有人我就马上回来带你走。”
“好。你小心些。”
云雁点点头,轻车熟路地走开了。
静言找了溪边的石头坐下,拨动琴弦,大概诗语也曾坐在这块石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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