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与二人相对而坐,面色惨白,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个个噤若寒蝉。
“夫人怎么了,着急喊我回府?”叶首辅在夫人身旁落座,周遭静谧,针落可闻。
叶旻叹了口气,道:“父亲您应该知道母亲缠绵病榻这么久其实是中了毒,谁知今日表妹恰巧送来一碗汤药。”
谢婉抬头看了眼叶首辅,见他没有动作,又看向叶旻:“表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叶旻冷笑一声:“父亲有所不知,李爷爷曾告我母亲正是由于服用补药才中毒的。”
“我并不知此事!”谢婉不由得声音大了几分。
叶首辅神色微怔,似乎也相信谢婉做不出这些事般:“想必婉婉确实不知此事,她应该也是一片孝心。”
“父亲,我与母亲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表妹听闻母亲不宜用药后便极力想把汤药收回,母亲再三表示宁安院里会妥当处理,表妹仍然坚持带走汤药。”叶旻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便让董嬷嬷把药带去了李爷爷院中。”
叶首辅沉声问道:“李神医看过之后怎么说?”
叶旻顿了片刻,方才开口道:“那边的人传话过来,李爷爷确认这补药中多了一味药,正是害母亲中毒的药。”
谢婉侧首看了一眼叶旻三人,问道:“表姐的意思是我毒害舅母?”
叶旻没有说话,意思却是很明白了。
又有一小厮从院门口进来:“回老爷夫人,还有姑娘,小的把表姑娘院里的药渣送去了李神医那里,神医说这正是先前那碗药的药渣。”
叶首辅示意自己知道了,挥手让小厮下去了。
他面色一沉,厉声问道:“婉婉真的是你?我与你舅母待你不薄,你这是为何?”
原本还坐在三人对面的谢婉闻声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不是的舅舅!不是的!我没有毒害舅母,是杏儿!主意是杏儿出的!药方也是杏儿给的!是她要害舅母!”
一直未出声的叶夫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涕泪横流的谢婉,道:“我视你如亲生,吃穿用度样样同阿旻一般,即便你没有毒害我,那你为何听信他人胡言?”
谢婉顿时如泄了气般,瘫坐在地,崩溃的喊叫道:“半年前,我向外祖母表明我心悦表哥,外祖母说会同舅母你商议此事,为我二人定下婚事,可是后来,外祖母告诉我让我收了这份心思。我以为是您不喜欢我,我正苦恼如何才能让您看到我的好,杏儿说只要您病了,我日日在您身边侍疾就行了,她还给我一张药方,说是您用了之后身体会变得虚弱,但不会伤您性命......”
叶夫人眸光一暗,她想起了差不多半年前她身子尚好,有日婆母把她叫了过去,话语间提起了谢婉和景儿,她明白婆母这是有意将两人许做一块。
她并不是看不上谢婉这个孤女,只是叶景是她的儿子,她当然了解他。虽然叶景很多事情上不着调,但各种人生大事他向来拎得清。
叶景不常在府中,但他每次来宁安院里总能恰巧碰到谢婉,少女怀春哪能藏得住,次数多了,叶夫人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叶夫人私下问过叶景如何看待谢婉,他说如同阿旻一般的妹妹。
她便知道恐怕儿子是没这个心思,强扭的瓜不甜,好好的表兄妹不要成了一双怨偶。
她对婆母说景儿如今在军中历练,说要先立业后成家,阿旻和婉婉同岁,等及笄了便给二人一同相看。
哪成想,她的一片好意对方却不领情,甚至记恨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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