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应端木和逐仑的要求,肖雨和林嘉芙的陪同他们来到女监病房。见到值守的小周,端木道:“情况怎么样?”
“有反复,本来呼吸已经平缓了,撤了氧气之后出现了呼吸急促甚至窒息的现象,刚才又加了氧气,看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得靠氧气维持一段。”
“辛苦你了。”端木拍拍小周的肩膀,一行人隔着窗子看了看病床上的秀桃,便离开了。
已是凌晨,狱警和女犯们都已经睡熟了。病房门口的小周也难抵瞌睡虫的侵袭,眼皮不停的打架,不一会儿,就和周公约会了。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走进病房,在病床前站住,仔细观察了床上的女人,确实是秀桃。这个身影果断地拔掉氧气管,病床上的秀桃毫无反应,房间里的灯却忽然亮起,端木、逐仑和小周冲进来:“别动,举起手来!”
林嘉芙仿佛赤裸着站在众人眼前一般,面色通红,浑身颤抖。
“林嘉芙,你已经杀了张秀桃一回,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还要再杀她一回?”端木厉声问。
林嘉芙未定的惊魂这次恢复意识,忙朝病床上仔细看。
“别看了,没错,是张秀桃,可是早就死了。你心怀鬼胎,才会对自己这么没有把握吧。”
林嘉芙愣了一下,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整个人瘫在地上。
“带回询问室。”端木给林嘉芙戴上手铐。
询问室里,林嘉芙耷拉着脑袋,默默啜泣。
“说说吧。地板上的水,被偷的毒鼠强,还有张秀桃的畏罪自杀都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你们都从录音里听到了。餐会前的一段时间,监狱里安排女犯们参加各种劳动,其中包括扫除。扫除工作包括打扫监区卫生和投放鼠药。我负责带着女犯们劳动,张秀桃负责投放鼠药和擦拭大礼堂的地板。由于张秀桃的劳动量比较大,后来庄文怡被调过来帮她一起擦地。女犯们,甚至包括我,都和柯萍有很多不愉快,想必你们也应该听说了。我相信大家都恨她。本来我也没想太多,直到餐会的当天上午,我在监督劳动时,发现庄文怡趁着电工师傅不注意拿了工具包里的东西,在地板上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做什么。我当时没说什么,庄文怡去洗抹布时,我悄悄的到她做手脚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那块地板底下是多功能厅的吊灯线路,主线被割开了一半。我大略的估算了一下,那个吊灯下面是柯萍当天晚餐要做的位置,顿时明白了她的目的。于是我就往那块地板上到了一些水。没想到让张秀桃看见了。在这之前,我发现投放在监区通道门边的鼠药少了一处,就找到张秀桃,问她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锁定是她偷了鼠药,因为是公共区域,确实有可能是其他女犯偷拿的。当时张秀桃一口咬定她不知道,我也就是想诈她一下,说我这有证据,给她一天时间考虑,希望她主动承认错误。我们打扫完礼堂的时候,张秀桃找到我,旁敲侧击的说我往地板上倒水的事情,意思就是要挟我不要揭发她偷鼠药的事情。于是我们两个就心照不宣,不论将来出了什么事情,都不揭发对方的行为。”
“你为什么要往地板上倒水?”端木问。
“我想制造短路,这样就有一段时间的黑暗,柯萍被砸到之后不会得到最及时的救治。”
“仅此而已?”端木追问。
“我看到庄文怡的所作所为,也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无法确定她的记算是否一定如她所愿那么精准,或许柯萍当时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使位置发生变化,万一吊灯没有砸到柯萍,在那时发生短路,房间里一片漆黑,我还有机会利用黑暗通过其他方法杀了她。”林嘉芙咬牙切齿的说。
“比如?”
“如吊灯的碎片割破她的喉咙,或者直接勒死她。”林嘉芙攥紧拳头。
“我们姑且相信你,那么张秀桃当时仅仅看见你往地板上倒水,她就知道你要做什么?”逐仑补充。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那么做的目的,但是她肯定知道我或许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才背水一战。”
“她这一要挟,你就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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