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起身把食盒递到她面前,在她旁边的椅子上顺势坐下,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颜若狐疑着打开,却看见里面中式花纹的盘子上放着一个写着“平安顺遂”的月饼。
她看着江川把月饼从盘子里拿出,用水果刀切成两半,把其中的一半递给了她,“这我找人从华国寄过来的,尝尝吧!”
她把那半块月饼接了过来,心里盈盈满满的波纹激荡着,已然分不清是感动还是心悸。
她记不清是哪本书上说的了,团圆节能同吃一块月饼的,一定是互相牵念的家人。她已经没了能那样团圆的家人,却让他闯入了自己的生活。
她无法去断言,他的闯入给自己带来的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间,他给了她这一刻的安宁。
再后来的几天,颜若再也没在公寓里见到他。
她每天在医院里上班下班,与死神和血肉打交道,偶尔会去易白那喝一杯。在每个喝酒宿醉的早上也依然被隔壁的音响吵醒,却一直不见他的身影。
接连几天早上,她起身去隔壁敲了门,出来的都是公寓前台的刘管家。这天她忍不住委婉地问了句,“刘管家,隔壁人呢?”
刘管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操着一口广东普通话,“小姐姐吵到你了吧?我也好几天没见到大哥人了,但他给我留了个电话,您要找他我也可以给你一下。”
颜若嘴上说着不用,下午却口嫌体直地去找了刘管家,“那个电话给我一下吧,我跟他说一下音响的事,天天这样真的很影响我睡眠。”
电话号码拿到手,她才回忆起,他们认识这么多天好像没互相通过电话。她犹豫了下,还是将那张字条扔到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夜里,她睡得正沉,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缓了缓因惊吓而起速的心跳,接了起来。
她喂了声,对方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甚至能听见那边厚重的呼吸。颜若以为是信号不好,接着又喂了声,就被对方挂断了电话。
接连几天,她都能接到这样的电话,只不过时间提早了一些。她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挂断了几次,那边还不厌其烦地打过来,直到她接起,也还是不说话。
后来接这通电话好像成了她每天必须的任务,偶尔电话来得晚了,她就开始心神不安,直到电话再次打来。
有次接起,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是谁啊?”就听到对面传来两声指甲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多日不见的江川。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江川?”但却没有等来回答,等来的只有电话挂断的声音。
……
缅甸与华国接壤的边陲小镇—沧集。
江川领着手下刚结束了一场血战,之前在老刀的线路上,被洪坤的人劫了东西,他刚把东西找回。
他用嘴咬着纱布的一端,右手快速地缠着左手上的伤口,缠好后熟练的系好。
景凡从门外进来,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关心到,“没事吧?要不说还是你有本事,能跑到洪坤老家把东西抢回来,牛比!”
江川给了他一个未及眼底的笑容,照着手机摄像头看了下脸上的伤口,正色道,“照着计划的路线发,我亲自跟车!”
景凡对他废话不多、雷厉风行的风格早就适应,但听到他说原路还是有些担忧,“不行跟老刀说换个路线?我总担心洪坤那边的小崽子们没憋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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