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失声了好久,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说,咱们姑娘与世子都互相爱慕?”
春香浅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还别说,
还真别说,
春月方才脑子没转过弯,所以一时没想开。
但现在细细琢磨她们姑娘和世子相识以来的桩桩件件,不难发现二人之间早有苗头。
“所以,就这么简单?”
春香轻叹了声气,“当然不是。”
“姑娘起初也觉得她与世子二人身份有别,退缩过也逃避过。”
春月不解,“你说的这是咱们姑娘吗?”
“姑娘那样的心性,从不自轻,怎会因身份而退缩?”
春香苦笑道:“谁说不是呢。”
“姑娘自己那时都说,大概真心爱慕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如此——会不由自主的思虑自己是否哪里不够好,会翻来覆去的担心自己配不上。”
春月又问:“那后面呢,姑娘是怎么想通这些的?”
“不是姑娘自己想通。”说起这个,春香不由得面露笑意,“是这位小侯爷的心意直白,让姑娘根本毫无退缩的余地。”
春月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当下吃惊的微微张大了嘴。
“啊?”
“这……不像啊。”
春香噗嗤笑了声,“我起初也这么觉得,不过这几回下来,实在证明了人不可貌相。”
春月轻拍着胸脯,消化着这一切。
春香温声安抚着,“你别惊讶,更无需为姑娘担忧什么。”
“姑娘心慕世子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以后会如何谁也说不好;但人生苦短,就是要自己不留遗憾即可。”
春月嗯了声,点头道:“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姑娘不怕输,也有输的本钱。”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咱们且别杞人忧天,安心陪着姑娘就是了。”
“嗯,姐姐说的是。”
……
江珩一身颓丧气息回到侯府,正好江令仪和萧祁钰都在。
萧祁钰怀里还抱着年三岁半的萧询,一看到江珩,眸子里满是戏谑的笑,“呦,这是打哪来啊?”
江珩没搭理他,径自走到江令仪面前,“阿姐。”
江令仪眼里也满是促狭的笑,和萧祁钰一脸的夫妻相。
“阿琰,你这是去哪了?”
江令仪了解江珩,江珩自然也是了解江令仪的。
她这般神情,分明就是什么都知道了。
“百里和你说的?”
“跟着你的人,嘴巴可真不是一般的紧。我连诓带骗的,百里那小子才勉强透了点口风给我。”
“江琰清,我发现我这个做姐姐的还真小瞧了你。”
“你堂堂一个侯府公子,怎么现在行事那般没规矩?”
江珩理亏,也没什么话反驳,只得是乖乖由着江令仪数落。
说到最后,江令仪嘴都干了,偏这人没点眼力见,也不知道说句阿姐消消气之类的,而是兀自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嘛,
她在这费了半天的口舌,结果这位小爷是一句没听进去。
江令仪气极反笑,随即上前给她心爱的弟弟的脑袋来了响亮的一下,疼得出神中的江珩猛地一个激灵。
“阿姐你打我干什么?”
“你给我趁早老实交代,你养病的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虽然江珩很想说,但这事现在还没个准谱,所以实在是不太好瞎说。
“目前还不太好说,等时机合适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江令仪这就不明白了,“什么叫不好说?……你和孟姑娘,现如今到底是成还是没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问题我也没弄清楚我和她这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江珩无奈之下,豁出面子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我那天向她很明确的表明了心意,但她说没有办法马上回答我,让我给她三日的时间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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