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渊是在兰山寺晕倒的,后来又在养心殿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他便四处找寻姜为乐的下落。
“她呢?”男人凄苍的嗓音带着无尽的疲惫。
钱集被自己主子这个样子吓到了,他攥紧了自己臂弯的拂尘小声地劝说着:“陛下且先歇息着,太医说您是悲忧过度才会晕倒的。”
明知渊仿佛听不见钱集的话一般,只是固执地问:“她呢?”
钱集抿着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陛下如今正魔怔着,他可不敢上赶着去找死。
明知渊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一个回答,他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捶了一下床。
“人呢!”
这次不是疑问而是致命的谴责。
他在气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居然能把一个大活人弄丢了。
这些蠢材都该死,该死!
“去把人给朕找回来!”明知渊的额角青筋暴跳,当真是气急了。
钱集知道贵妃娘娘不见了,但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陛下与娘娘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彼此知道,他一个阉人,在宫中是总管大公公,又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力管到宫外去。
“陛下当心自己的身子啊。”钱集没有办法,只能说些好听的话,“若是娘娘知道陛下这般伤怀,她的心里也不会好过的。”
钱集不说还好,这一说就等于触到了明知渊的逆鳞。
床上白唇黑面的男人一记冷眼扫了过来,颇有些吃人的架势。
她会因为他伤心?笑话!
这个女人都已经不要他了,又怎么会为了他悲痛!
“去找!都给朕去找!”明知渊又压着怒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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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苦再这么为难自己,您是万金之躯,可千万不要再如此损害龙体了。”明宇值是被钱集请过来的,这个向来威风的总管大太监实在是没辙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陛下如此疯魔的样子。
明知渊靠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那个人留下的“绝笔”。
“她前些日子去找你就是别有用心了。”明知渊怔怔地说,一双眼睛不知看向的何处,里面没有任何光彩,宛如一片死潭。
明宇值也大概猜出了姜为乐是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手,可惜当时的他对这个熟络的贵妃娘娘没有任何防备,否则也不会叫她得手。
看着自己那空落落的锦盒,明宇值觉得有些可惜,到底是父皇亲手给他的东西,如今也没了念想。
“宫中之事好在有钱集帮衬,所幸此事还未传出去,否则又要惹大臣们的抱怨。”明宇值背着手,神色带忧的说。
本就因为姜为乐独宠后宫惹了许多不满,若现在再因为她而让陛下寝食不安,那她恐怕又要罪加一等。
“我是不是很蠢?”明知渊突然开口。
明宇值站在桌前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这事肯定谋划了许多,但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明知渊有些心累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起了姜为乐那时哭哭啼啼地问他。
【我是不是很蠢?】
那个时候的她看着他那么着急心慌,肯定在心底狠狠嘲笑他。
她只用略施小计,他就会自己钻入她的圈套。
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更蠢?
想来应该是他吧,聪明一世却被她这般算计,从始至终,他都是最蠢的那一个。
“陛下,国事为重。”明宇值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姜为乐离开得很突然,他也曾在自己的房中坐了许久,尽管与她有关的记忆都很美好,但终究是个过客,算不得什么。
明知渊:“她会去哪呢?”
明知渊:“她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明知渊:“她肯定是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
明知渊:“我让她再等我两年,她为什么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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