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轩景帝刚下朝还没走到勤政殿,就被寿康宫的人请了过来。
太后与轩景帝面对面的坐着,“皇帝事忙,哀家不耽搁你批折子,就直说了,今早哀家叫人把慧妃的绿头牌吊起来了,等她身子调养好了再伺候皇帝吧。”
“母后,慧妃的性子确实骄纵了些,但也没有坏心,母后吊几日便放她出来吧。”轩景帝也知道慧妃有些过分了,所以也不生气,笑着说道。
慧妃此举确实有违宫规,太后出面责罚本也不是大事。
太后看着轩景帝叹了口气:“皇帝,哀家知道你心中对慧妃有愧,你心疼她,所以从前的事哀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重罚过。”
“但如今她越发放肆了,新人才刚入宫,她做了这样一出,置宫规于何地,置皇后于何地?”
“若人人都学了这副做派,后宫还有安宁吗?前朝后宫千丝万缕的牵连着,后宫不宁,前朝难道能风平浪静吗?”
“你不是普通人,慧妃也不是普通女子,身处皇室便要为人表率。哀家虽不喜皇后小家子气,但她毕竟是你的妻子,是中宫皇后、后宫之主,你不喜欢她,但该给的体面总是要有的。”
“你就是再怜惜慧妃,也不能一味的纵容她。仔细想想,你从前在王府时有多少子嗣,登基这三年,后宫竟只有一个公主出生,别的不是流产就是怀不上,还不值得你重视吗?那也是你的孩子呀。”
轩景帝众多孩子里,只有最小的五公主是登基后出生的,相比从前在王府时确实天差地别。
太后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哀家也不会为难她,等到新人稳定下来哀家自然就不会管她了,如此也能磨磨她的性子,对大家都好。皇帝觉得呢?”
轩景帝看着太后头上的缕缕白发叹了口气,笑着说道:“都是儿子不好,要母后还为儿子操心,儿子往后一定好好约束后宫,不惹母后烦心,此事全由母后安排,甚为妥当。”
太后听见轩景帝的话,面色终于柔和起来,“皇帝忙着早朝,还没用早膳吧,用过早膳再回去批折子吧。”
轩景帝在寿康宫用过早膳又陪着太后说了半晌的话才回了勤政殿。
前脚回到勤政殿,后脚收到消息的慧妃就赶来求情。
轩景帝想着太后说的话,也觉得这几年对慧妃确实过于纵容,也该责罚一二以正后宫风气,干脆就不见慧妃,只叫她回宫去好好休息。
慧妃在外求见半晌也没能见到陛下,只得面色苍白的回了景宁宫。
楚凝芷对慧妃一事有了大概猜测,但到底缺少其中细节。继续猜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索性先丢在一边,等以后再说。
突然想起还未去拜访过同住在广和宫的姚宝林,转头问站在一边的素楠:“姚宝林可在宫中?”
素楠回道:“在的,姚宝林自请安回来便没再出门。”
楚凝芷又继续问秀芸:“你对这位姚宝林可有几分了解?”
秀芸回答:“姚宝林是陛下王府里的老人了,一直不是很受宠爱,去年曾怀过一个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自此,便再没见过陛下了。据说平日里性情温和、待下人也宽厚,没听人说起过与谁结怨。”
楚凝芷也不惊讶,宫里若是每个孩子都能平安长大才叫人震惊。
“小产一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皇后娘娘查了一圈,没查出是谁做的,便只算是意外了。”
“没查出来?”楚凝芷这次有些惊讶了。
“是的,宫道上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堆鹅卵石,姚宝林一时没注意踩了上去当场就摔了。皇后娘娘派人查了几日,查不出鹅卵石是哪冒出来的,最后只能责罚了负责洒扫的宫人。”
姚宝林是宫中的老人了,位分也比她高,理应她先去拜访。同时也探探这位姚宝林的底,毕竟同住在广和宫中,以后少不得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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