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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完行李准备去仁须坞请教桐老大,刚出门撞见来送药的成先生。

“这是巷主给青老板准备的舒经散,你带回去吧!”

苏槿接过重重的药箱,转头小跑进仁须坞,小声问:“桐先生,这舒经散是治什么的?”

“这是缓解皮肤溃烂的药!”

苏槿提着药箱心事重重地回了青坞,想这三年里,自己只顾着学功夫,做暗器,虽是他的贴身侍女,却不曾花过一分心思去照顾他。

“嘭嘭嘭”,门外传来敲门声。

苏槿打开门,见青鸾身后跟着四位壮汉,抬了一堆箱子进屋,苏槿一脸疑惑。

青鸾不慌不忙说道:“这四箱是巷主准备的,这四箱是青老板准备的,礼单核对无误后,交给青老板,另外,这是给你的,往后每隔十日服一次。”

苏槿接过锁魂散的解药服下,望着满屋的箱子皱起了眉。

春雨霏霏细如丝,凄凄别情无人知。

凌一得知爷爷要送自己去西北,心里不是滋味,独自跑去竹林打拳,任凭风雨拂面,湿透了衣衫。

苏槿盘点完礼单,见林牧迟迟未归,便去密室寻他,毛毛细雨伞难遮,不一会儿额前的刘海就挂满了雨珠,晶莹剔透。

刚进密室,看到林牧坐在案前修理面具,浓密锋利的眉毛,因长期戴着面具有些凌乱。

林牧抬起眼看她,苏槿慌张地扒拉了几下被打湿的刘海,像受惊的野鹿,四下张望。

“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的脸,紧张什么?”

苏槿上前两步,细细打量他的脸,小声问道:“听说,你,你的脸有旧疾?”

她的脸凑得很近,眼神里带着羞怯。

“幼时被人下了毒,经不得晒,容易溃烂。”林牧像讲述旁人的遭遇一般平静。

“那你现在是在?”

“此次赴京恰逢春夏燥热之时,这面具,怕抵挡不了中原的酷暑。”

苏槿看了看他手上厚重的印制面具,小声说:“中原夏季炎热,你这面具,只怕会,这事儿交给我吧,我做一个好用的物件给你。”

“做什么?”

“肯定比你这面具方便,我先回去啦!”

林牧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心里一丝暖意升起,那一刻仿佛母亲还在身边。

苏槿在罗坞忙活了一夜,用黑罗纱裁了四条布帘替换马车上的薄纱,用流光纱做了两顶帷帽,针脚细致周密,帽沿与纱幔浑然一体。

苏槿抱着衣服走在迕远巷的长街,晨光熹微,她戴上试了试,流光纱在日光下光彩夺目。

林牧站在楼上,静静地看着她,蹦跳着走来,嘴角浅浅一笑,转身回了房。

他端坐在窗前的茶桌旁,等着她敲门,心里竟有了期待。

苏槿果然来到他门前,“青老板,你在吗?”

林牧抿着嘴偷笑,放下茶盏,故作镇定,“进来吧。”

苏槿突然跳到他眼前,”有了它就不怕太阳啦!”

她小手掀开帏帽的薄纱,雪白的笑脸在流光纱的映衬下,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晨光将她的脸颊勾勒出光晕,林牧的心好似江南的雨季,一股绵延悠长的情丝化作细雨,敲打着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浸透每一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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