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春风居。
庆州于林牧和凌一而言,不过是途经之地,但于苏槿而言,却是故地重游,因为这是她母亲长大的地方,母亲去世后,父亲每三年才带她和姐姐回一趟庆州探亲。
自苏家遭难以来,苏槿流落迕远巷三年多,早已同外祖母家断了联系。
苏槿安顿好客栈,专程为林牧选了一间背光的客房休息,凌一却不见了踪影。
“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唤我。”
“神捕索做好了?”林牧隔着床幔轻声问道。
“没有,近日忙于奔波,筹备衣食住行各项事宜,实在不得闲。”
“忙于奔波?忙着谈情说爱吧!”林牧脸色阴沉,言语轻佻,早没了平日的稳重。
“我与小师父是纯粹的师徒关系!!”苏槿言辞凿凿,眼神十分坚定。
“凌一这小子是个武痴,你能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也是本事!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可以让他帮你,以他的功夫,十个梅若生也不是他的对手!”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激起苏槿满腔怒火。
想到上次吃的亏,这次苏槿不敢还嘴,气的浑身发抖。
“为何如此怕我?”林牧一只手轻轻撩起床幔,抬起眼眸望了她一眼。
苏槿满脸通红,她深知此人性格乖张,于是忍下了愤懑。
“青老板,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答非所问!”话音刚落,一根钢丝从他衣袖飞出,将苏槿整个人牢牢捆住。
他缓缓掀开床幔,赤着脚走向苏槿,在她耳边重复问道:“为何怕我!”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细细嗅来,还有些淡淡的檀香味。
他的肩很宽,靠近她时,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苏槿轻点脚尖,卷睫忽闪着,在他耳畔轻轻说了句:“不是怕你,是敬你。”
只是轻轻的一句,林牧郁结的心绪便散了大半,眼神好似生了缱绻之意,又迅速从她身上移开:“限你三日内完成神捕索,你出去吧。”
“要不你先解开它?”苏槿瞟了一眼手臂的钢索。
林牧抬手一挥,钢丝迅速弹回他袖中,苏槿仓皇离去。
庆州此地晨昏寒冷,午后却酷热难耐。
凌一却寻了一处避暑圣地——岑溪山。
岑溪山得天地厚载,自带山泉。
凌一上山却发现这里随处可见人为凿取的洞穴,进入洞穴一看,竟是浑然天成的山泉池。
凌一脱了衣服便跳入池中,山泉竟是温的,他闭目养神,才悠哉片刻,横空传来一句“谁动了老夫的药浴!
“何人在此?”凌一顿生警惕,从池中跃出披上外衣循声找人。
突然一白须老人走了出来,此人虽已发须尽白,可面色红润,说话中气浑厚,步履轻盈,内力浑厚之象。
“老爷爷,不好意思,我实在太热,就想着进来洗个澡,凉快片刻。”凌一手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那白须老人捋着胡须笑着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会挑地方。”说罢单掌运气,将凌一又推进水中,“别浪费了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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