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牧拿起证据匆匆赶去了李府。
律政司
李昌彦已经挨了三轮大刑,浑身战栗着说不出话。
他想起许静娴的劝导,心里悔恨不已。
叶庚华亲自来了律政司,他不相信,李昌彦一个人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既然你们已经串通好了在钱粮文簿里做文章,为何如此愚蠢?居然把钱粮代收册上的数字前后写成一样的?即便你是新手,你背后那些老狐狸怎会想不到途中损耗之事?”
李昌彦这才发现,原来陛下手上拿到的,并不是许州牧交给他的那份。
于是灵机一动,试图假装不知情蒙混过关。
“陛下,臣也是被逼的啊!”
“哦?说来听听,你若是冤枉的,朕亲自为你讨回公道。”
“臣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一个新人,根本斗不过他们,陛下手上的这份,是假的钱粮文簿,臣无能,不敢公然揭穿他们的恶行,只能用这笨法子,引陛下发现其中的端倪。”
“此话倒也合理,朕早就调查过你,你和你夫人经常设棚施粥,救济穷人,每月定期向京中的善堂捐赠善款,你抄录的典籍朕也看过,字迹工整,存疑处一一做了标注。朕今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实交代涉及此事的人。”
李昌彦想起许静娴曾经同她说过,京中百官,关系盘根错节,得罪了一处,兴许就得罪了大半个朝堂。
想到这里,李昌彦痛哭流涕:“臣真的不知道,臣刚做官不久,家中世代从商,哪懂什么官场上的勾心斗角,这钱粮文簿,由户部十二个人一起核计,到臣这儿也就是走个过场,臣是半点也不知啊!”
“那你就再好好想想吧。”
叶庚华见他油盐不进,起身回了宫。
凤仪宫
白歆竹翘首期盼,等着叶庚华一同用晚膳。
他步履匆匆,见到白歆竹,蹙成一团的眉舒展开来。
“等久了吧。”
“怎么了?瞧着不高兴?”
叶庚华看了小方一眼,小方立刻遣散了宫人。
他抓着白歆竹的手说道:“这些人一个个贪赃枉法,实在该杀!”
白歆竹却说:“大战过后,朝中可用之人甚少,若都杀了,羌国危矣。”
“难道因为缺人,就要纵容他们吗?”
“自古以来,朋党政治是官场默认的规矩,这些不是陛下拟一条政策就能扭转的。更何况任何人都有私欲,岂可尽数扼杀?这就好比臣妾练拳,若使蛮力,伤人伤己,可若会借力,拳风隔空亦可伤人。贪官自有贪官的用处,先拿了他们的把柄,不急着杀,把人用到实处,这把柄,就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尚方宝剑。”
叶庚华是一个耿直的人,他凡事秉承绝对的正义。
当年,她被薛燕藏在别院养大,无缘和太子他们一起学习治国之道,帝王之术自然一窍不通。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父亲长年在外,哥哥又总是不着家,母亲身体不好,家里就由我管着,看多了下人们的尔虞我诈,总能瞧出些名堂。”
城郊 许家别院
翠萍一大早就跑到了城郊别院,把李昌彦被抓的消息告诉了许静娴。
许静娴愁眉紧锁:“春桃,快备车回府。”
“回哪个府上?”
“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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