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婳静静地看着那个说话的小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宋知婳怀着些许怜悯之心,对他道:“并非我拒绝你们,只因我身负血海深仇,即便战争结束,我仍将面临仇家的追杀,你们与我同行,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不如你们自行设法妥善藏匿,待到战争平息,或许便能保住性命。”
“血海深仇?”另一个小孩脸上露出来困惑的表情,“既然你身负血海深仇,那为何又要拒绝我们的跟随呢?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我们可以一起对抗那个追杀你的人。”
“没错,我们以义气为先,以往若是有友人遇困,我们必会全力相助。”另一童稚也随声附和。
宋知婳默然片刻,凝视着几个纯真的孩童,他们正顶着稚嫩的脸庞,质问着她。
她轻声说道:“你们今年几岁了?”
她感到孩子们并未深谙血海深仇的真正含义。
“我是大毛七岁,这是我弟弟,二毛六岁。”
“我是狗蛋八岁,这是我弟弟,狗剩六岁。”
两个孩子分别介绍了他们的弟弟。
宋知婳冷冷地扫视了孩子们一眼,她把不久前在战场上的杀气展现出来,让孩子们心生畏惧。
“你们想跟着我也行,战争结束后你们要么自己离开,要么继续跟着我。但如果以后发现你们背叛我,我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杀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她语调严肃,不容置疑。
孩子们被她的威胁吓得浑身发抖,但他们都明白,这个女人说到做到。
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将来我们背叛您,您亲手解决我们,我们无怨无悔。”
宋知婳见他们如此听话,便不再多言,“上马车,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孩子们一听到她的许可,兴奋地爬上马车。
宋知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建议道:“唐山兄你们也上马车吧,这里实在不能多待了,等到了合适的地方,你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身上还有伤,确实不便在这里久留,于是向她道了谢,也赶紧上了马车。
杨兵伤势轻盈,扬言要驾驭马车。
他自信满满地说:“我来掌控缰绳,我的马术可是熟练得很。”
其余人,默默不语,知晓他确实驾驭马车算厉害,而且他伤势较轻,由他驾驭最好不过。
宋知婳不会在此事上饶舌,告诉了他路程,在便让杨兵接手,也让自己稍事休息。
唐山默然凝视着宋知婳在车内轻阖双眼的模样,又瞥见窗外遍地横陈的尸体。
心中疑云丛生,她收拾的那些战利品究竟放在何处?
当时敌军掠走了许多粮食,她又是如何巧妙地搬运的呢?
然而,他并未发问,他心知肚明,这位姑娘,本事非凡……
在宽敞的马车内部,宋知婳安静地阖上了双眼,她的呼吸轻而平稳,似乎正在深度冥想。
车窗外的尸骸,仿佛是她精心策划地战果的象征,又像是对战争的无情和残忍的讽刺……
在金河越岭山脉的脚畔,马车停驻,众人纷纷下车。
唐山凝视着眼前的连绵山脉,不禁感叹:“这确实是个躲避敌人的绝佳场所。”
宋知婳附和道:“没错,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是深山之中也充满了凶猛野兽,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深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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