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叶庭芳身着蓝衣离去的背影,似乎唤醒了他深埋的记忆。谭扶摇此时真是万般不舍,他好像找到了已经失散多年的亲人,可是这人又走了。
可他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谭扶摇发现自己很可怜。
这个发现刺痛了他。
因为自己发现自己可怜,比别人告诉自己更难受。
到了下午,叶庭芳给侍卫们一人分了一些银子,让他们到街上买些新鲜物件带回去送给家人。
她自己也买了一些脂粉、簪环之类的小物件,准备回去送给姑母等人。
另外,她还买了几大坛子谭柘国的当地酒,准备拿回去送给谭灵泽,以解其思乡之苦。
晚上,叶庭芳又带着二十个侍卫浩浩荡荡地去肖记饭庄吃饭。
看叶庭芳带着这么多气质英武的年轻人过来,可把肖老板稀罕坏了。他把好酒好菜拼命往桌上端,唯恐招待不周。
酒足饭饱之后,叶庭芳让侍卫将一袋银子偷偷放在了收银柜台的抽屉里。
第二天早上,肖老板发现银袋后,提起来就往馆驿跑。到了才知道,救命恩人天没亮就已经走了。
肖老板不由得老泪纵横。
在肖老板的带头传颂下,叶庭芳的医术和为人,在谭柘国京都留下了尽人皆知的美名。
而且他们还知道了,这位小爷原来是个女娃娃。
回到卫梁国京都的叶庭芳,去面见皇帝梁伯达,将为谭柘国皇帝谭扶摇治病的经过进行了通报。
“你凭感觉,觉得这位皇帝是个怎样的人呢?”梁伯达问叶庭芳。
叶庭芳想了想,说道:“在不多的接触中,给人的印象是待人和蔼可亲、彬彬有礼,心思比较细腻,有点儿郁郁寡欢。”
“谭柘国的国内情况怎么样?”梁伯达又问。
“好像并没有受到去年所谓叛乱的影响,老百姓的生活如常。”叶庭芳答道。
“不得不说手段非常了得呀,用最小的影响,办了最大的事儿。”梁伯达若有所思。
“这兄弟俩其实长得很像,但性格不太一样,弟弟像太阳,充满活力;而哥哥像月亮,不够明媚。”叶庭芳将谭灵泽和谭扶摇进行了对比。
“性格,有时和身体健康状况有关。”梁伯达说的话,倒像个行医之人。
叶庭芳听完乐了,“皇上也是半个医者呀!”
“这普天下的人,其实个个都是医者,只是都会给别人看病,不会给自己看病罢了。所以,做对了事情还好,如果做错了事,自己往往最后一个知道。这就是悲剧发生的根源所在。”
梁伯达的感慨,叶庭芳不能完全领会,毕竟帝王的经历和思维是最为复杂的。
这次接触谭扶摇更让她有了这方面的体会,她完全看不清谭扶摇是个什么样的人。
告别皇上梁伯达,叶庭芳又去姑母宫中请安。
当她启程回叶宅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可才走出半个时辰,叶庭芳就看到背着太阳慢慢过来一人一骑。
虽然只是剪影,但她一下子就认出马上的那个人是谭灵泽。
此时,谭灵泽也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于是,快马加鞭跑了过来。
谭灵泽调转马头,然后与马车并行。
短暂分别之后两人在此相见,都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叶庭芳问道。
“不知道。”谭灵泽低头一笑说道,“我猜你也该回来了,这些天就每天都往京都跑上一段,希望能在路上遇到你。”
“看来今天你的运气不错。”叶庭芳感受到了被人记挂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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