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星正乘着狂风往城外掠去,在其身后则是被棉褥紧紧包裹的柳韵。夜空之下,二人如孤雁一般,身披暗淡星光一路往北急驰。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卯时初,随着远处传来的声声鸡鸣,东边天际也逐渐泛起红光。
此时天虽未亮,但官道上已有零星些许行人,刘星见状不得不攀升至高处,以避免引起人们注意。
然此举虽避开了耳目,却也令他无有遮挡,一旦日出,其体内阴气的消耗定会成倍增长,故而此时先寻得庇身之所才是要紧。
思虑至此,他亦不再节省灵气,抬手抓紧背负的包袱之后,便化作一道清光飞射而去。
呼~
一股强风骤然袭来,在大地上掀起一片尘烟。
呸呸呸~
官道之上,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连啐几口,待将嘴里尘沙吐尽,他才开口骂道:“他奶奶的,这天还没亮是从哪儿来的一股妖风?”言罢,便是眯着眼睛抬头四顾。
但此时的天空已无半点杂物,唯留西边一抹淡不可察的月牙。汉子见状也只得连道两声晦气,随即便翻身上马继续赶路去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转眼便到卯时末。
原本寂静的官道此刻已满是行人,不时还可见到引车贩浆的小商。
就在此时,一个须发斑驳的独臂男子行至路中问道:“老哥,这烧饼和豆浆怎么卖的?”
赶着驴车的汉子闻言驻足回望,只见此人在深秋时节却身着一件褪色的青灰单袍,身后还背着一床锦绸棉褥,这怪异的一幕令他有些发愣。
刘星见状眉头微皱,他已接连赶路十数个时辰,腹中早已饥渴难耐,此刻见那小贩愣神不由得开口催促:“你这烧饼和豆浆怎么卖的?”
“啊?哦……哦。”商贩闻言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回道:“烧饼三文一个,豆浆两文一碗,客官您要多少?”
“十个烧饼,再把这水袋灌满。”言罢,刘星便将水袋递了过去,连同一起的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银锭。
小贩见状心中一喜,随即却又面色为难的摆手推辞道:“客官,你这银两实在太多,小人没这么多钱找给您啊。”
刘星闻言摆手说道:“无妨,我欲搭你驴车进城,多余的钱你也不必再找,权当是作路费了。”
小贩见状心中大喜,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客官,那小人就承让了。”言罢便将肩头白布铺在车檐侧边。做完这些之后,才抬手接过水袋和银两。
见他如此模样,刘星摆摆手说道:“老哥不必客气,你炉中烧饼的味道我老远就闻到了,快些上来两个也好解我腹中之饥。”
小贩闻言,立刻将手中灌了一半的水袋斜靠在车檐,随即一边拿烧饼一边开口道:“客官过奖了,这豆浆是今天早晨磨的,配这烧饼吃再香不过了,您尝尝。”
刘星笑着点头,接过烧饼便是大咬一口,浓郁的芝麻焦香瞬间弥漫开来,令他紧绷许久的神经缓缓放松。
此刻他已不再想旁的杂事,只想痛痛快快的填饱肚子。
于是,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刘星足足吃下八个烧饼,又在接连喝了两大碗豆浆后才满足的长舒口气。
小贩见状连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瓷碗便欲再舀上一瓢。
刘星一看连连摆手,“我已吃饱喝足,老哥不必再忙活了,咱们还是尽早进城吧。”
“好嘞,客官您坐稳了。”小贩闻言自不会拒绝,将碗擦净收好后,便牵着毛驴晃悠悠的往远处模糊的城镇走去。
吱呀~吱呀~
脚下官道并不算平整,不时出现的小坑洼让老旧的板车发出呻吟,但好在毛驴走的不快,倒也不至于真叫它散架。
刘星此刻斜坐在驴车上、面朝红日,身后棉褥则悬在空中并未接触车体。
小贩见状不由得心生疑惑,接连回头几次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客官,您将棉褥搁在车上不是会轻松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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