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皇后怒意滔天地狠狠掷出杯盏,精致的瓷器碎了一片。
有一些细小的碎片飞溅起来,划破了正跪在地上的白沅沅的脸,伤口渗出丝丝鲜红的血。
“你既早知道自己不能有孕,竟还敢欺瞒于本宫!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荒唐至极!”皇后怒骂。
徐太医早就跪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
殿内的宫人已经被清出去了,只在殿外候着。可是那些宫人仍偶尔能听见一些饱含愤怒的嚷喊声,以及惊心动魄的破裂声。
“母后…”白沅沅垂首跪在地上,“儿臣知错,可是儿臣是真心爱慕太子殿下。”
皇后强忍怒气似的闭了闭眼,这蠢货如今还敢说这种话?亏她先前还以为这白沅沅聪慧机灵,这么看也不过是一个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想到先前她居然还敢拿备孕当借口,往太子身边塞人,恐怕也打的是借肚生子的主意。
可是这蠢货也不想想,太子身边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不能诞延嫡子的太子妃?爱又管什么用。
“滚出去跪着。”皇后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比起自己被愚弄的愤怒,她更不能接受的是白沅沅霸占了太子整整四年,让他身边从未有过别的女人,以至现在都不曾有任何子嗣。
白沅沅眼含泪意,说:“儿臣遵命。”
殿外全是宫女太监,皇后让她去宫外跪着无外乎是要落她的脸面,羞辱加泄愤罢了。
白沅沅表面屈辱,实际上却在为自己离自由更进一步感到庆幸。
她不能诞育子嗣这件事若是闹得满城风雨,那越庭舟便是不想和离,也不得不和离了。
只可惜她不能生育这件事是假的,要是真的闹大,几番查验之下发现她弄虚作假的小把戏,反而得不偿失了。
不过,长秋宫的地砖可真硬啊。
被娇养长大的白沅沅从没被人罚跪过,不过一刻钟便开始累了。还疼。
这下她眼角的泪不酝酿情绪也连珠似的往下掉,只是脊背还挺直着,维持着身为太子妃的尊严。
宫女太监没敢靠近,远远的看见了,不由小声议论。
“太子妃犯了什么错啊,皇后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不知道,皇后娘娘并不常责罚人的,许是太子妃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吧。”
“嗨,还能做什么啊?”一个小太监神神秘秘地凑过来,眼睛还左右瞟瞟,压低了声音说:“无非就是太子那事呗!”
“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快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小宫女好奇死了。
小太监自以为勘破了惊天大秘密:“你看太子和太子妃成婚这么多年,身边可曾有过别的女人?”
小宫女摇摇头:“太子殿下品行高洁,向来不近女色,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吗?”
小太监笑了,说她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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