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枯槁与死气提醒镜前人该有所作为,秦妍妍转身取过挂在架子上的软锦貂绒披风,若有所思抚摸上面质感柔软舒服的绒毛,然后将披风重新放回架子上。
想到自己的境况,她突然大动肝火狠狠拂开镜台,内心的愤懑直想仰天大叫发泄出来,可身在顺德王府,她连露一点不满皆由不得自己,只得生生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但卧房里拂落东西的大动静还是引来了惊慌的侍女们,自然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她抱歉轻道:“才不知怎的一时头晕就拂倒了镜台,你们且细细收拾吧。”
夏荷去扶她,“小姐不妨去睡吧。”
秦妍妍摇摇头,“你扶我出去散散心。”她说完,径自往外走去,夏荷赶紧取过软锦貂绒披风替她披上,然后仔细的搀扶她。
夜色正浓,天际暗沉漆黑毫无光亮,有阵阵阴风从脚底心窜上来,夏荷冷得有些哆嗦,她狠狠的剜了走在前面毫无所觉的秦妍妍几眼。
秦妍妍走到风口,停下脚步,她就静静的站在风里,夏荷也只得随她站在身边,心中越发对她抱怨。秦妍妍取下披风,将披风转披到夏荷身上,夏荷本还在心中抱怨,这么一着令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她惊觉自己失态,赶紧要将披风取下要替秦妍妍重新披上,无论如何她是奴婢,她就算再怎么看不上秦妍妍,秦妍妍终究还是主子小姐。
秦妍妍扫她一眼,命她不许脱下,她从未见过秦妍妍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整个人被镇住,不敢再擅作主张。秦妍妍就这么任身体被冷风吹透,直到寒意漫遍四肢百骸,直到脑袋冷到发疼得厉害。
她忽露出冷漠而又诡异的笑容,然后招呼夏荷到跟前,偏头在耳边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夏荷福身告退下,而她则迈开僵硬的双脚,一步一步往前院走去。
前院重兵把守,秦妍妍并不能靠近厅堂,她也不勉强,只是就站在厅堂大门正对着的院子里,远远的遥看厅堂里的身影,她身形挺得直直的,眼睛目不斜视盯。
厅堂灯火通明,应是在密谋什么大事。此事本可以知会宫里的表姐一声,但她并不打算说。
二更天,厅堂终于结束会晤,里面的人倒是没什么顾忌的直接走了出来,并毫无遮掩的径自从秦妍妍身边路过,秦妍妍虽保持目不斜视的姿态,但早已偷偷打量路过的人。
该如何形容那种迷人到勾人心扉的长相和气质,狭长的眉目带着些许漫不经心,浅色的瞳孔里似有两把小勾子将人魂魄勾住,嘴角的笑很迷人又很危险,而强健有力的体魄,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男子路过秦妍妍时一种无形的威压将她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不敢与来者对视,心里却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裴行思大步走过,一把揽住秦妍妍的腰,将人压在自己身前掐住小脸逼着仰视自己,他喜欢被仰视的感觉,更重要的原因,他的东西,他不允许别人觊觎,就算是共谋大业的人。
“为何不去睡,反而杵在夜里吹冷风?”裴行思低眸询问秦妍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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