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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非常讨厌已经离开的知青范援朝,可没事的时候,还是把他送的口琴打开来看,不知道该怎么用,又拿去问母亲,母亲试了试,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用它吹出完整的歌曲。他只好没事拿在嘴巴里乱吹,发出胡乱的响声, 有时一边看书,一边吹着玩,慢慢的,根据会唱的歌曲的调子在上面摸索着一呼一吸,呼呼吸吸,一次,他一边看画报,无意中居然从其中吹出了一句“王二小”的调子,他又惊又喜,忙忙的反复捕捉,一遍又一遍的试,终于把这一句固定了,然后又慢慢的向下句延伸,接着,没多久又会了几句,接下来就容易多了,四五天时间,他居然断断续续的能把这支歌吹完,这一下太得意了,什么哆啦咪嗦,一个都不认识,居然能把歌吹出来!当第一支歌完全熟练地吹奏,然后再向其它熟悉的歌摸索,结果越来越快,几乎每两天就会完整的吹一支歌,而且不跑调。会了几支歌,他急忙的向三姐炫耀,再向母亲炫耀,然后走出家门,向秦明明他们炫耀,一时间,引起大家的好奇,他成了伙伴中甚至全队第一个会“乐器”的人啦!向来对他讥笑的三姐也羡慕得很,母亲也羡慕好奇。对音乐一直没啥好感的他这下爱上这支口琴,只是没有谱也不识谱,老师也不可能教,不会唱的也就不会吹。他才发现,这么吹口琴原来和大人们吹口哨很相似。吹着吹着,忽然间,口哨出其不意的就会了,并且一下子就会了,简直比口琴更方便。

终于,口琴被小伙伴们互相当玩具吹来吹去,很快被三三弄坏了,他却没啥留恋,迅速把这个爱好换到口哨上,越吹越好,越吹越顺,他没意识到,口哨的天赋迅速为他打了另一个世界。一天,母亲听着他吹着《唱支山歌给党听》,很意外,听了会儿,说:“你怎么会的?”

主人公也奇怪,发现自己好像从来就会,只是以前没发现,被口琴激发出来了。

“听说你爷爷生前年轻的时候,口哨得好听,我听周围人都这么说的,没想到你也会,果真是遗传的原因吗?你爹又不会呢。”

“有些遗传是隔代来的,有时又不是,我就是不会。”陆选南也被儿子的口哨迷住了。他更得意,继续吹,妄想获得更多的表扬,当然没有。父亲让他赶快去帮做活,他只好去了。

新学期开始,又有四个同学退学,不来上学了。对于有同学退学的事,大家都已习以为常。报名的时候仍然是金老师,他以为班主任陶老师肯定不会再来,以后就是金老师教了,陆运红暗暗欢喜。上学后的第二周,星期一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将同学们的假期作业收上来,给金老师送到她办公室,他刚放下假期作业,金老师叫住了他,说:“陆运红,明天你们陶老师要来了,我把语文和数学的备课本放在你那儿,明天她来的时候,你帮我交给她一下。”

他吓了一跳:“陶老师要回来了?”

“嗯。”

他马上感到黑暗来临,金老师教的这段时间,是全班同学们最幸福的时光,他好希望她能永远的教下去。可从明天起就要结束了啊!他只好不情愿的对金老师说:“要得。”

金老师把备课本交给他,他一点都不想打开看,夹着就往外走,忽然,他转过身问:“金老师,你不教我们了吗?”

金老师发现他眼圈发红,笑了,说:“我还要教你们,以后我教你们语文。陶老师教你们数学,只是我也要耽搁一个星期,这个星期语文数学还是由你们陶老师上。”

“噢,要得。”他忙说。如同被人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只要有金老师教,才能感到读书不压抑,还很快乐,他马上盼着这难过的一周赶快过去。

次日,陶老师来,全班同学立即恢复了以前噤若寒蝉的模样,上课时再没有金老师那样的快乐气氛。主人公小心地把金老师的备课本交给陶老师,陶老师看了一下,放在讲课桌上,教鞭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一下,带着笑说:“我知道,我回来,有些人就不高兴了,金老师教的这几个月,猴跳马跃式的,好耍啊,是不是啊?”

虽然老师赏给大家一个笑容,可谁也不敢笑,几个成绩差而又没退学的同学,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然后,陶老师又说:“今年学费减免又开始了,指标有限,大家觉得自己确有困难的,都又可以写申请来,可我要说,成绩好的同学,希望大得多啊。”

然后她还是以陆运红为例:“比如我们班长,上期全县统一试卷考试,人家考得了全校第一名,家里又有困难,更应该优先考虑。”

主人公前次减免,得到的一元钱已经作为私房钱存上,这个甜头诱惑力很大,又担心得到减免补助之后,母亲知道自己存的钱多了,会叫拿出来用,于是盘算着不声张。星期六三姐回来,他悄悄的给三姐说,要她帮写申请,可以给他两毛钱,三姐看看他,不屑地说:“我给你写,你起码要给我五毛钱。”

“两毛。”

“不要你的。”

他舍不得多出钱,又说:“你只给我说,该怎么写,我写,只给你一毛。”

“那好。你自己写,自己拿去找秦队长盖章。办到不的话再找我写,我至少要收三毛。”

三姐动嘴给他说了几句,怎么开头,怎么写第一句,叫他写不起的字查字典。还是钱的诱惑力大,他没再讨犹豫,根据三姐的指点一边想,一边写,写不起的先用拼音,写完了再查字典,一个小时后,把减免申请写好,然后让三姐看,陆运芹看看,居然一个错字也没有,只是格式还不对,只好给他说了格式,重写。一会儿,写好,他也爽快的给了三姐一毛。

至于找队长盖章,是比较为难的,如果是以前的韩开国舅舅队长,倒可以直接去找,而现在的队长秦正高,和家里的关系一直比较陌生,他也从没到过他家里去玩,而且他的小儿子秦超虽然和自己同班,也几乎从来没在一块玩过,他又央三姐帮忙去找队长盖,许诺再给一毛,三姐答应了。第二天,割猪草的时候,她转到秦超家里,找他父亲给盖章。新队长秦超的父亲秦正高倒没说啥,拿过就给她盖章,于是姐弟二人瞒天过海的把这事做成了,陆运芹收了他一毛。星期一,他把盖好章的申请交给老师,等着至少又可以收到一元钱。

小猪儿也上学读一年级,名字叫韩科。程夏出嫁后,她家里也只剩下两个大人和小孩子程林,程林也已经上学了,他上学的时候,韩科可以和他一路,可是程林的教室在白雁寺那边,难以走到一块。

学校里的班级进行了重新安排,位于白雁寺那边的甲班调整来四合院这面了,和乙班成了邻居班,原来乙班的邻居班四年级乙班调整到了白雁寺那边去,于是甲乙两班只隔一堵木壁,因为木墙壁年代久远,有些破损,调皮的同学从壁缝里就可以偷偷看到对方的情况。

没几天,班上又来了新同学,是转学来的,是个微胖的女生,叫赵玉琴,很好看,听说是陶老师的一个侄女,原来在胜利大队小学读书,调皮,学习不太好。赵玉琴挽衣挽袖的,胡乱的扎着两个鬏鬏,说话声音很响亮,就象个小男生的架式,而且比陆运红大一岁,个子还高点,老师调整座位,让她和陆运红坐一块,要她以陆运红为榜样,好好学习,力争把成绩提高上去,她满口答应。可是,陶老师显然错了,赵玉琴在陶老师讲课的时候,坐得规规矩矩的,好像很认真,老师一离开,她马上就活泼开来,和前面的女同学讲话,说每天的奇闻,和男同学掰手腕劲。因为知道陆运红学习成绩好,于是就把他当成个保障,做作业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把头偏过来几乎靠在他肩上看答案,甚至干脆主动的要求他把作业本给她抄,主人公和她并不熟悉,有些不情愿,她就开始威吓,在他后背上揍一下,他只好给她,然后她就笑了,连续几天如此,他只好适应了她的学习风格。每次作业做完,主动奉献,给放在桌上靠她那边,任她拿去抄,抄完才收回。当然,单元考试的时候,只要陶老师没看到,她就一如既往的抄他的,主人公无条件让她抄作业抄答案,几乎成了二人之间没签定条约的条约,成了他应尽的义务。

赵玉琴大大咧咧的,没把他当成班长来尊敬,不时还要捶他一下,这渐渐的成了同学们私下的话题,放学的时候,秦小军和他一路,对他取笑说:“你知道不,有人在说,赵玉琴是陶老师故意安排给你的,将来要嫁给你的,你以后打得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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