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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杨与吕布选好了心仪的宝马之后,便悄悄地撤离了那片山洼,又策马狂奔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片土坡的后面。张杨小心检查了一番,发现没什么蛇虫鼠蚁之后,便径直坐了下来。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这片土坡不高,可土坡上面的灌木丛,不但能遮挡住两人双马的行踪,还为二人提供了一大片的阴凉之地。

虽然已经入秋,可中午的太阳依然毒辣,能有如此舒适的休息之地,实在是极其难得。若不是多年的惯偷、积年老匪,一般还找不到如此好的地方!

坐下之后,张杨提起水囊咕嘟咕嘟灌了几口,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碗,找了个坚硬的地面放稳,又在陶碗中倒入了半碗水,随后便不理会吕布那怪异的眼神,仰面躺下开始闭目养神。只是时不时地,张杨会睁开眼睛,歪头看看那碗水。

吕布一直面色古怪地看着张杨忙碌,待张杨掏出吕家自己烧制的陶碗后,更是目露惊讶之色,二人一起出的门,吕布都不知道张杨何时拿了他家一只陶碗。

吕布不由心中暗想:自己说这竖子有做强盗的天赋,他还不愿意,也不看看他这一路上的行径,哪里像个正经人该有的样子。

就好似整个西河郡,都被他这惯偷踩好了点,真不知道这竖子在这两年来,整日四处游历、都做了何等的大事。

更不知道的是,一起出来偷马,他偷自家一只陶碗做什么,怀揣一只陶碗跑了一路,不嫌硌得慌吗?

待张杨躺下开始闭目养神之后,吕布才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在张杨身旁坐下,开口问道:

“稚叔,汝年纪轻轻,四处游历至今、也不过两三年的光景,为何对各地的地形如此熟悉?”

张杨睁开眼,又看了眼水碗,才回答道:

“兄长十六便从军了,与弟的阅历不同,自然不会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骑着战马、持枪背弓四处游历的风险!

若是在白日,一般的小股骑兵,凭着一手射术,无人能奈何得了某,可夜间的危险、便让人防不胜防了!

尤其是在野外宿营之时,遍地的蛇虫鼠蚁,便有可能让人一睡不起,还有偷偷摸到近前的野狼野狗,可能会在某熟睡中、突然在某咽喉上咬上一口,顿时便会要了某的性命。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心怀鬼胎之人。这些人或是眼馋某的战马,或是眼馋某的武器,又或是想看看某身上有多少钱财。

甚至有的匈奴人、见某是个汉人少年,弓箭又如此厉害,白天奈何不得某,于是便选在晚上某熟睡之时,偷偷地围上来,将某乱箭射死!

因此,要想生存下去,每到一地,非但要将周遭的环境摸清楚,还要学会如何防备蛇虫鼠蚁、如何防备野狼野狗,如何防备他人偷袭,甚至是被包围之后,如何逃走与反杀等等,都要精通无比。”

经过张杨一分析,吕布顿时大感惊讶,要知道,那时的张杨可是十分木讷的,没想到脑子里居然懂得如此之多,更令吕布惊叹的是,张杨这几年,能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活下来,且还颇为游刃有余,当真是不可小觑!。

可能是那时的张杨,并不是真的木讷,而是将全部心思,皆放在了这些事情上面吧!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一个少年,为何会懂得如此多的生存技巧了。而且这些技巧,甚至可以直接拿来应用于军事。

看着吕布目光在闪烁不定,张杨突然坏坏一笑道:

“兄长,不如吾兄弟二人今夜便开始比斗一番,兄长选一个陌生的地方,吾兄弟二人放弃战马、各自隐藏起来,看谁先用去了箭头的箭矢射中对方,如此便算比试胜出,如何!”

吕布自然不会痴傻到,以自己的短处、去与野惯了的张杨比斗,因此,只是冷冷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休想!”

张杨也不以为意,他只是调侃一番吕布罢了,也没想过如此轻易便能胜过吕布,于是,又看了看那碗水,便又倒了下去。只是还没等张杨闭眼,吕布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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