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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萧屹刚登基不久,西南边境一向与天盛交好的南苗族突然大军压境,向天下发出讨伐檄文,说萧屹弑父杀兄,篡国夺位,不配为君。他们要给死去的圣子报仇,还天下一个公道。

南苗族所说的圣子正是萧承,他是被萧屹亲手斩杀。

驻守西南边境的是沈渊的四弟,沈灼的叔父,都护大将军沈途。

沈灼的祖父沈大贵本是京都远郊一普通农户,年少时恰逢八五之乱,在兵乱中家人死光了。于是沈大贵投了军,一路靠着军功挣到镇西大将军,官至三品。

沈大贵一生仅有一妻,生有四子。除沈渊厌武好文外,其余三子皆有一身好武艺,又都随父从了军。长子和三子早年战死沙场,只留得幺子一人镇守在西南境。

沈途一生戎马,也是一代名将,因此谁也没料到,他竟兵败如山倒。短短十日不到,天盛的西南大门就被南苗击穿,南苗大军长驱而入,直抵战略重镇番阳城。

朝廷连夜下急令,命涿阳侯卫冲率五十万大军驰援。两军鏖战半年,天盛军队才把南苗军击败。

此一役,天盛虽胜犹败,伤亡太重。不久后,从前线传回惊天消息,说之前兵败的原因是沈途与沈渊暗中勾结了南苗,意图叛国!

于是萧屹下旨,将沈渊与沈途捉拿,然后打入了天牢。

“萧屹!你怎么可以把阿爹和叔父全关进天牢!!”

沈灼记得当时自己愤怒地冲进御书房质问萧屹,一双眼要喷出火来。

萧屹只是抬起眼,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挥挥手,让拔刀在手的侍卫悉数退下。

“后宫不得干政。”萧屹声音平缓清冷。

随后他便又垂下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折。

“那是我爹!”

“你可知,判国罪按律,当如何?”萧屹撩起眼皮,目光冷淡。

“不可能!叔父不会叛国,阿爹更不会叛国!”沈灼大声反驳,字字义正词严,掷地有声。

“叛国者,当诛九族!”萧屹同样掷地有声。

“啪!”萧屹将一本奏折扔到沈灼脚边。

“这是三司会审的结果,证据确凿,而且沈途已经认罪。”

沈灼打开奏折看了又看,手不停发抖,眼泪慌乱地下坠,她颤抖着喃喃:“不,不会的,不可能......”

“冤枉,对,一定被冤枉的!”沈灼将折奏一把扔出去,她执拗地看着萧屹,“你知道的,他们不可能叛国。!”

“可是,证据呢?”萧屹看着沈灼,神色淡淡。

“你派人去查,一定能查到。”沈灼跪坐在地上,泪水哗哗地流,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萧屹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她急切道:“就算,就算没找到证据,你是皇帝,你是天子,你能免他们一死的。可以流放,可以发配......”

沈灼抬起泪眼,满含希冀地望着萧屹,像望着唯一可救赎的神。

萧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似有悲悯,但更多的是淡淡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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