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亭去黑水河,半程陆路半程水路。
东接莫干的黑水河地势偏远,气候变化多端,湿热的空气让人倦怠,加上虫蚁叮咬,易生疫病,尤其是体质不好,水土不服的人。
梁昱领着苏木一行人遇水行船,遇陆徒步,几日下来不少人患了瘾疹。
初时,军士们只觉皮肤瘙痒,不停用手挠抓,很快就起了密密麻麻的风团。
风团初起时豆子似的,抓挠几下便膨大起来。奈何这东西越挠越钻心,越挠越爽利,可爽利后越发膨大扩张,长到遍体都是。
渐渐地,患瘾疹的人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严重。
众人身上的风团有的甚至大如鸡蛋,一个叠一个。有的人脸肿得猪头似的,有的人因为抓挠过度,皮肤上脓水血水淌成一片。
梁昱也未能幸免,双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又红又黄,亮晶晶的疱疹。眼瞅着情况越发严重,恐耽误行军,梁昱便下令停止行军,差人去寻大夫。
苏木见状,知道机会来了,大胆自荐。苏木虽从未行医,但生于医学世家的他,从小被逼着背了不少医书,识得不少草药。
他暗道若他今日能解了这瘾症,便给了梁昱一个人情,他日有难,或许能讨得一线生机。
“梁将军,咱们现在身处荒野,方圆数十里杳无人迹,若是去寻大夫,恐耽误行军。小的不才,自幼读过一些医术,自信能解将军困局。请将军给小的一个机会。”
梁昱觉得此人甚是眼熟,仔细端详了方想起,原来是那越狱的小子。此子给他的印象极差,便拉了脸不予理会。
见梁昱并不搭理自己,苏木继续道:“将军,眼下越来越多的士兵受这湿热、虫蚁之害,再不下决定恐坏了将军大计。小的方才一路观察,沿途生长了许多控制瘾症的草药。小的可以身先士卒,为将军试药!”
梁昱置之不理。
“求将军给个机会!”
苏木跪倒在地,无论如何要拿下梁昱。他就不信眼看着这么多军士感染瘾疹,那梁昱能一直坚持拒绝自己。
反复求了几次,苏木觉得自己筑的台阶够高了。周围浑身奇痒难耐的士兵们纷纷开口。
“求将军救救我们吧!”
“实在是受不了啦,杀了我吧!”
“太痒了!将军救命啊!”
……
苏木眼见众人皆一同哀求,他索性放大嗓门叫大家都听见。
“小的愿立军令状,定能治好各位军爷的瘾疹!求将军让小的一试!”
粱昱强忍着腿上传来钻心入髓的奇痒,强忍着抽动着脸上的肌肉松口。
“你说你能治这瘾症,那就说上一二,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能让我信服!”
“少阴之气有余,禀赋不耐,毒邪侵袭,气血虚弱,饮食不慎,七情内伤,冲任失调……”
苏木背起书来,心想总能唬住这帮粗老爷们。面上恭敬唯诺,心中却洋洋得意。
“莫要背书,说人话。”梁昱戳破了苏木的炫耀的小把戏。
这个梁昱还真不好糊弄,苏木清了清嗓子。
“通俗点说就是,湿热气候下,体质弱的人饮食不规律,加上被蚁虫叮咬了,抵抗力下降,皮肤会瘙痒。”
语罢,苏木觉得这样说来,显得一点不高深,不能衬托自己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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