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话,他们似乎是同学。并且都对各自是夜之盛宴的成员感到意外和高兴。他们似乎是头一次在夜之盛宴里遇到,相互好奇地打听着对方在盛宴里的事情。
他们聊得甚欢,一路上高高兴兴的,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情侣。同时也让LW796感受到了错感。他们表现得实在是太放松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丝毫的紧张或是压力。
难道说是很厉害的人?
带着这样的疑惑,LW796将短刀抹过了男的的脖子。
“嗯!?”
看见男的突然倒地,女人的反应告诉了LW796答案的结果。影子绕到了她的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以和LW796同样的方式结束了她的命运。
解决掉两人之后,LW796没有停留,立即跟另外一边跟着猎物的影子交换了位置。来到这边,“砰砰砰”地一连几声,差点让他下意识地抱头蹲了下去。
树林间,一位金发美女躲藏在一颗树后,重新装填着弹夹。在她的身边,一名金发的少女被她踩在地上。少女看起来很痛苦,她挣扎着夸张地运动着嘴巴,似乎在说着什么,然而奇怪的是LW796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LW796感到好奇,走到了少女的身边,趴下了身子,想要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LW796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到少女的唇边,至近的距离,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女身上的芳香和她所呼出的热气。
他感受到少女确实有在说什么,但就是没有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不只是话语,就连她挣扎地声音,金发美女换弹夹的声音,他也没有听到。
LW796有注意到,或许这是金发美女的能力。
音波控制?又或者是类似的东西。
LW796不知道,但是这么好的机会……
就在LW796刚刚生出歹念的时候,毫无预兆、没有任何声音的,子弹击中了地面,钻进了地里,溅起了不少泥泞。AL087被吓得魂飞魄散,她那雪白地容颜绷紧了神经,僵直地身子丝毫不敢动弹。
与之相对的,JX571感到了疑惑。她一边巡视,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能力有无异常。并在能力的掩护下,向着冒出了“可能”的地方开了几枪。
然后,她留下了一发子弹。
将弹夹退出枪膛,JX571娴熟地迅速装填好子弹,将弹夹推进枪膛。再次巡视了一圈周围,她犹豫了一下将能力的效果逐步增强。
话语、脚步、呼吸、心跳声……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对面因为无法说话交流而打起了手势,三个人的脚步一致,一步步地向着JX571远去。
JX571没有急着追上去。她一边警戒,一边认真地倾听着。呼吸、心跳、脉搏、血液的流动,某个人的冷汗悄悄地从后背滑落,奇怪的是他的心跳和呼吸却相当平静。
JX571感到不解,但还是立即开枪朝那个看不见的某人射击。子弹从他的身体穿过,击穿了心脏的位置,他本该倒地现形,结果却就那么静静地消失了。
本来就看不见,就连那消失也是在看不见的状态下进行,JX571能确认也是因为“声音”不见了。
“使魔?”
一瞬间,JX571想到了可能。而这一猜想也并非完全不对。至少她有理解到自己并没有真的解决掉对手,这很重要。
进一步将能力解放,JX571将能力的效果提高到了百分之百。远处MK463被宰的事情犹如耳语,更远处JK525和RT001走在了一起,四处的战斗、遥远之地林间的风声,树叶盘旋着落到了地上……
回到身边,就只有三人已经彻底开始逃离,AL087的聒噪、五个人的体征讯息、以及林间的气息。
“难道说――”
带着可能性地疑问,JX571使用了觉者的能力。断断微弱的波动从她的身边悄悄散开,就像是一滴露水滴进小湖,激起了一圈圈波纹开始荡漾。
不过,与波纹不同的是,那波动的速度非常快,快到逃跑的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倒了下去。波纹继续向外扩散,一圈圈地扩大,数名不幸遭遇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心脏一痛,没了意识。
而后波动继续飞速扩散,渐渐地迅速减弱、消散。
“没有?”
将逃走的三人和那些无关的人杀死并不是JX571的本意,她只是想要用觉者的能力确实地扫除或者是引出那或许潜藏在附近的某位盯上了自己的疑似觉者。而如今所得出的这个结果,很难说到底能不能让她满意。
只是,既然收拾掉了猎物,她也就没了在此停留的打算。她将手枪撇在身后,单手将AL087从地上提起,让她站了起来。
重新将MZ102的位置锁定之后,JX571通过能力将情报告诉了MK463。而后她推动了一下AL087的后背,开始向着MZ102所在的位置前进。
“……要……”
“需……助吗?”
最初还以为只是幻听,然而很快就变得越来越清晰了。温柔的、热心地,就像是某个人在耳边低声细语,又像是在脑海里突然响起的蜂鸣,却也是突然在心中响起的声音。
他在不断地重复着询问……
不,是她在不断地反复将他的话语拼组,将其修正回原来的样子。
“……”
脸蛋传来了被戳了一下的感觉,刚开始的时候AL087非常惊讶,但是如今已经不会了。因为从刚刚开始,那种隐隐约约有某人就跟在她身边,跟她并肩同行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尽管AL087还看不见他,但是她已经明确地知道了他如今的位置。
“需要帮……吗?”
那轻声地询问也差不多被彻底修正,AL087不知道那到底是谁。但她,还是向对方寻求了帮助。
“希望你能帮我!”
仅仅如此诉求,那在行动中自然摆动着地手便有了被握住的感觉。而后AL087看见了一片黑暗,一片什么也没有的漆黑的黑暗。这样的意识只是一瞬,就像是眨了下眼,她就被带离了JX571的身边,来到了别处。
“转移?空间能力?”
对此,AL087感到庆喜,但同时也感到了惊讶。
“嗯……不太一样吧!应该……”
而就在其惊讶的同时,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下巴非常的尖,一根白色地丝带绑住了那一头就像是女孩子一样的长头发。他穿着很是复古的错时代衣服,是AL087只有在图书馆的往昔历史中才看到过的服装。
衣袖很宽很大,AL087甚至觉得搞不好或许能将自己的头都装进去。他的手里拿着长剑,衣服通体纯白,只在衣领和腹间系结的位置描着黑纹数段。
AL087不太能欣赏他这样的服装打扮,但这样的打扮的人,她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两次,所以也已经习惯。不过她感到奇怪……
“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这是不应该问的。这一点,AL087自己也知道。
但正因为是不该问的,所以她才问了出来。
“我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不过果然瞒不过你的能力吗?”
而后,像是苦笑般,拿着剑的幻影消失了,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个看起来比AL087大很多的男人。一头齐肩的黑发,流海直到鼻尖遮住了大半张面庞。圆圆的脑袋却长着尖尖的下巴。
黑色的外套搭着长裤,他就在AL087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和她对视。不过,他的眼睛被他的头发遮挡了,所以AL087实际上只是感受到了视线。
他在看着自己。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握住那人的手,AL087将心中的激动与羞涩压下,向他表示了谢意。
“谢礼呢?”
但对方并没有就这么接受,而是向她提出了报酬。
“……现在我的手上也没有pt,而且这周就快过了,所以……那个……那个……能不能稍微等一段时间呢?”
对于他的话,AL087并没有怨言。倒不如说,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她也确实有要给对方谢礼的意思,遗憾的是她现在也就1pt而已。
在盛宴中,雏鸟也好、晋阶也好、觉者也好,所有人的命都只值1pt。而不想死,想要买下自己的性命的话,就得拿出数倍乃至数十倍的价格。
像AL087这样的晋阶,至少也到出到4pt。因为这可以买下一周的存在证明,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可以省下不少力气,轻松不少。更重要的是,这4pt很有可能在自己遇到性命危险的时候救下自己的命。
换成是AL087自己,她也愿意收下4pt,放了仇人以外的所有人。可是她偏偏就没有4pt。
她的能力很弱。该说是意念,还是感应呢……她的能力是类似于直觉一样的东西,能力固有名称为“感知”。是能够探知到周围的危险以及他人的恶意和善意的能力。
对于和朋友一样,除了跑得快、耐力好以外,对于打架完全是外行的她来说,作用基本为零。拜此所赐,她只能通过存活来获得微薄的pt,pt经常不够。
其实就这么等下去的话,她大概也还是不会有多余的pt来支付报酬的。
“我要是说不行呢?”
忽然间,AL087感到脖子一凉。侧眼一看,却发现刚刚看见过的那把长剑,此时已架在了她的喉咙。她有点吃惊,但还未慌乱。
因为她,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善意。
“你是个很坏心眼的人呢!”
所以她能明白,他只是在捉弄她。
然而侧颈一痛,AL087顿时不敢再如此确信了。
“为什么……”
她在心里自问。通过能力所感应到的善意一直逼近临界点,这在AL087的经验中,是应该被归类为对象对其抱有好感,甚至是喜欢的程度。是绝对不可能伤害她的。
“你想要什么?”
她的瞳孔中闪烁着动摇,AL087偷偷地重新发动了能力,然而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如说,刚刚还是临界点的善意,如今已经拉满,这已经是完全被她迷住的程度了。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哦!”
然而剑刃,却毫不犹豫地又进去了一线。脖子传来火辣辣的疼,那疼痛并不是不能忍受,却让AL087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愿意等的话,我愿意用其他的东西来作为回礼。”
但AL087没有流泪。因为就在一瞬间,能力所感应到的满溢善意顷刻间颠转成了恶意直线拉满。AL087时常能感受到带有这种状态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在夜之盛宴里一抓一大把,随处可见。
本应该是迷上她的人对她升起了杀意,这不可思议地事情让AL087的内心受到了冲击。她的能力确实很弱,但是从她加入盛宴以来,从未出错。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他的能力影响了自己的能力,可她也没什么线索可以参考,只能放弃猜想。
“那么……”
AL087的旁边,面对面的距离,他似乎陷入了思考。感受到的恶意消失了,看过来的视线充满了善意,那真的很像是有被自己迷住。因为她感受到了注入了相当感情的强烈视线,手也还握在一起,然而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刃却是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手、手指……不,一根头发怎么样?”
而当他再次开口时,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刃也突然没了踪影。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善意一落直下,直接跌回了原点。
现在的他,对她既无恶意,也无善意。就跟擦肩而过的路人一样,是莫不关心的状态。
AL087感到疑惑,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起伏真的可以这么大吗?而且……
“头、发……吗?我明白了。”
尽管不明白他要自己的头发做什么,不过AL087还是照做了。反正只是一根头发的话,她也没什么损失。
“给!”
AL087伸手撩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分出一根头发扯下后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接过头发,凝视着,似乎是在犹豫。而后,他好像是笑了,将那根头发丢到了地上。
“好吧!我就给你点时间吧!不过相对的,你要是违约了话,后果会很严重哦!”
留下带有些许威胁性的话语之后,他就这样转身,隐藏了起来。
“请等一下!”
“什么事?”
看见他准备离去,AL087连忙叫住了他。他虽做出了回应,却并未停下脚步,所以她连忙追了上去。
“请问……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再帮一次?”
不知为何,已经下降到原点的善意又一次拉满了,而他也重新出现在了AL087的面前。
“是的。我想请你救我朋友,她现在正在被人追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抓住,处境相当危险。”
这让AL087感到困惑,但她还是没有忘记回答他的问题。
“报酬呢?”
他所提出的要求非常简单。
“能和之前一样的话就最好了。”
“那么――你知道在什么位置吗?”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AL087紧紧地盯着他,眨了眨眼睛,因为有点分心的关系,所以她慢了一拍才赶紧道歉说明。
“你不知道啊!”
听见她的话,他笑了。那尖尖的下巴带动双唇与两侧的肌肉露出笑容,那清爽的失笑让AL087觉得他说不定跟自己的朋友有点像。
“算了。我先说好,别出声哦!”
“嗯。”
他要求她别出声,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后,只一瞬间,之前也见过的那片漆黑的黑暗映入了AL087的眼里。
这里完全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就看不见这点来说,这里和JC531主题开始时的情况是一样的。然而,这里不只是看不见,就连声音也没有。
本应该是站在至近距离的人,此时却没有了他的踪影。没有人对她有善意,也没有人对她有恶意;AL087完全感受不到周围有其他人的存在,没有人的话,自然也就没了危险。
或许该安心的。
本应该感到放松的。
只是渐渐地,她感到了不安,害怕了起来。
空置的左手向着记忆中的位置摸索,但那里果然没有人。本应该在那里的他,此时不知道去了何处。AL087想要发声询问,但她刚刚准备开口便想起了约定,所以她忍了下来。
不能破除约定,至少那对于AL087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
一寥无迹的黑暗里,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十几分钟,但在AL087的意识中却像是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
虽是错感,却也不是错感。因为意识低迷时,AL087察觉到自己似乎曾数次长时间合上过双眼。而且她感到越来越困,本来挺不安的内心不知不觉间已经平静了下来。要是这里有床的话,她说不定已经在这里躺下睡了起来。
“AL087!”
但这……只是幻象,又或者是因为空想而出现的幻觉也说不定。就像是想着什么事情的人突然被打断叫醒,回过神来的时候黑暗早就已经不见。要好的朋友MZ102抱住了自己,内疚地说着抱歉。
而自己也开玩笑地将过去的事情拿出来,告诉她这样就算是扯平,安抚她不用在意。
发生了什么呢?
就在自己失神的时候,他是怎样救下MZ102的,AL087稍微可以想到。那大概是用的和救自己时一样的办法,可真能办到这件事就说明他是真的厉害。
“谢谢你救了MZ102。”
“啊呀……抱歉哈,其实我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孩子是自己跑掉的。确实就跟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是只可爱的兔子呢!下次我也来追一追吧!总觉得好像会很有意思。”
“别、别吓我啊!LW796。”
然而AL087没想到却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并没有伸出援手?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话,自然也就无法判断。但是……LW796,是他的ID吧!
“发生了什么吗?”
01:25:00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早上还得早起,就在回去地路上问问古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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