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
有被感到过幸运、有被人期待过吗?
有被人全心全意地对待,结果又突然遭到放弃过吗?
有体验过无所事事,被人冷落吗?
有感受过孤独,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的感觉吗?
有感受过幸福,随后又失去幸福的感觉吗?
有感受过痛心、悲伤和怨恨吗?
有憎恨过吗?
――有坠入过深渊吗?
……
站在生命的尽头,站在世界的尽头,通过了夜之盛宴的试炼。
是要舍弃人性,从此成为神明;
还是要保留最后的人性,就此成为尊名。
取决与否,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库塔·阿瓦姆·托伊埃尔·那达斯,芙瑞多姆的历史上唯一仅有的通过了夜之盛宴的试炼的人,他已经完全具备了成为神明或是尊名的所需的条件。
如今,他只差一步。
只需踏出一步――进入里界。
至于是否成神就全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然而他却驻足在了这一步之遥的位置……停滞,并且等待。
他停在这里,等待着。
所处于生命的尽头,他在等待自己生命的结束。
所处于世界的终点,他在等待这个世界的终结。
他没有去选择别人所给出的选项,他也没有做出选择。
他只是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此生的宿命。
尽管,是他引发了这一切,但无论是哪个先行到来,对于他来说都全无所谓。
自己生命的结束,世界的终结;
明明是二选一的结果,意外地由第三人为他带来了新的选项。
经由克丽斯塔所化身之人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没有成为【非人者】的他由衷地感到欣慰与满足。
没有反抗,没有抵抗。
任由她摧毁了自己的身体、灵魂,而后……让自己的意识就此溃散,如此一来,他也就能迎来期待已久的自我的终结。
可是,他深知普丽缇思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戏弄了她的自己,必定无法达成这一夙愿。
果然……就在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被摧毁的最后关头,经由露里斯塔之手,这个世界提前迎来了终结。
然而世界绝不会就此毁灭,普丽缇思的话,一定就早已提前准备好了后手。
――绝无动摇地将世界彻底毁灭一次以满足于她自己,而后又将世界毁灭的事实抹去让所有人得到满足。
这就是普丽缇思,这就是女神。
她绝非是仅仅向往着绚丽灿烂的烟火,同时她还追寻着多姿多彩的人生。参观着他人的人生,阅览着世界的变化……时而给他人带来不幸,时而也会回应他人的期待。
琢磨不透的性格,百般变化的处事方式,风云变幻地心情。
但是不变的是准则。
尽管难以理解、难以接受,但是普丽缇思有着无视于所有人、所有事物和障碍的――她自己的准则。
正因为一度成为了朋友,所以他才清楚。
所以他才明白,普丽缇思的想法以及她真正的目的。
绝不能让已死的事实消失,话虽如此,就这么等待下去的话,已经死亡的事实一定就会不复存在。
必须要避免最坏的结果,而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脱离大公的掌控、离开这个世界。
尽管,这毫无疑问只是暂时的。
但是只要能让死亡的事实保留下来,也就足够了。
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露里斯塔运用自身的力量打破守护的结界的同一时间,托伊埃尔趁着空间的破碎与紊乱,离开了芙瑞多姆,蹿入了无尽的黑暗。
…………
我曾伸手想要去触碰,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曾死心想要放弃,却又总是若即若离……
抓不住、握不到……从未拥有,就连羡慕和嫉妒都不被允许;
幸福,总是那样遥远。
明明我是这样的渴望,然而它却总是像是在逃避着我似的……不断远离。
我希望它可以干脆一点。
我希望能简单地给予我希望,或者是能发生点什么让我彻底死心绝望。
我、在痛苦着,痛苦地我总是这样……不断地回想。
早上,吹竹从梦中醒来,来到卫生间清洗。
她捧起一捧冷水浇在自己的脸上,冰冷的水渍从脸上滴落、汇聚到鼻间、下巴随后坠落。冰冷刺激着吹竹的肌肤,驱散了她的睡意。她用毛巾擦拭水渍,原本懒洋洋的精神此时已经完全清醒。
望着镜中的自己,无神的眼神看起来冷漠无比。吹竹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笑容,然而那份笑容虚假得一眼就能看破,完全没有半点笑意。
吹竹笑了笑,这次她的笑容变得真切。
那是对自己的嘲笑,更是对自己的讽刺。
她嗤笑着只能露出这种难看笑容的自己,同时也庆幸着这样的笑容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你在做什么?”
她以为是这样,然而实际上目击者已经在卫生间门口站了许久。
“啊!?没、没什么。你要用卫生间吗?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因为意外,吹竹陷入了慌张。她慌忙地清洗好毛巾,迅速地逃离了卫生间。
“喂!……真的没事吗……?”
目击者有些担心地注视着吹竹离去的背影,驻留了片刻,走进了卫生间里,关上了大门。
吹竹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她背靠着房门,双手贴在门上,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门面上。
“……”
感受着扑通扑通地心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吹竹调整着呼吸,将手按在胸脯之上,不断地舒缓、平复着情绪。
“太大意了……”
紧贴着房门滑落在地,吹竹用手臂挡住脸颊发出空落落地笑声。
笑声过后,无尽的空虚。她放下了手,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她神情呆滞的起身。从衣柜里挑选衣服换上,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拿出手镜开始梳理。
“咚咚~~”
许久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吹竹,准备好了吗?”
“来了!”
吹竹望着镜中的自己,一把将已经扎好的头发拆散。紧接着,她又用梳子将头发简单地理直,收起手镜,她起身将梳子放回到床柜上。向着房门走去,无神的脸孔疲惫地渐渐浮现出了感情。
“走吧!”
走出房门,将房门关上。吹竹与友人一同离开了住所,走上了街道。
繁华吵杂的街道,吹竹与友人一路走走停停。她们观察着路上的店面,观赏着店铺之内的商品。进到店铺之内,近距离接触、近距离察看。
将物品放在自己的手中,将手伸向自己所中意的物品抚摸。感受它的它的材质,体验那与视觉完全不同的触感,试戴、试穿着这这那那,只不过……一件也不买。
价格太贵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还是毫无实用性。
那对于她们来说,虽然喜爱,但也就仅限于“想要试试看”的程度。
理性,很好地抑制了她们奢侈的欲望。
不好攀比,没有虚荣。
这是她们的优点,但或许也是缺点也说不定。
“祈,差不多该走了!”
察觉到店铺之内悄然转变的气氛,吹竹提醒着祈,催促她尽快离开。
“好!那改天再来吧!”
祈毫无迷恋地放下已经戴到一半的项链,将其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回到盒中。在店员的注视下,祈迅速地将项链恢复回原来的样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与吹竹一同离开,直到出了店门,走了好远她这才庆幸地舒了口气。
“很不妙啊,那个!我还以为要死了!”
“所以我不是老早就提醒你了吗?”
两人通过路口,走向对面。这时侧面来了一辆马车,行人们纷纷止步,赶紧避让。祈和吹竹一同停下脚步,等待马车的通过。等马车通过之后,祈拍了拍胸脯,深呼吸一次,立即调整好了呼吸。
“但是我真的很想试试看那根项链的感觉……”
“反正又不买,下次再去不就好了。”
吹竹抒发着正论。
“我觉得那根项链很适合我。本来要是感觉不错的话,我是有考虑要买下来的。”
但是祈也有着自己的理由和考虑。
“……是为了林冰吗?”
“是这样啊!虽然多半不会在意……吹竹你……不、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嗯……”
通过路口,来到街道的对面。两人并肩同行,祈打量着街上的行人,吹竹则低下了头。两人沉默着就这么走了一段路,突然间祈碰了碰吹竹的胳膊:“你这么快就到了啊!”
“这位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
恩奇姆多放开怀里的女人,女人抬手打了招呼,立即自我介绍了起来:“我是莫莉娅~~是被恩奇姆多拜托来给他做伴的。”
“喂!不是说好了会配合我吗?”
“是说好了!可我也没答应啊!”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复杂的内情……林冰呢?”
不想在恩奇姆多的事情上过多纠缠,祈径直问起了林冰的动向。
“那家伙有点事要处理,会晚到一点。”
“有事?”
“嗯。”
盯着不愿多说的恩奇姆多看了一会儿,祈见从他那里似乎再也得不到更进一步的解释,当下拿出了自己的平板。
“那就再等等吧!”
然而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立即又将平板收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10点26分。
“那个……还请不要无视我啊!”
就在这时,莫莉娅插到了祈和恩奇姆多的中间。她张开双手,向祈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
然而祈转过了身,避开了莫莉娅,依旧选择无视。而吹竹更是背过了身,从一开始就没有理睬过她。
“喂!你的朋友们到底都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本来挂着笑容的莫莉娅面色阴沉了起来。她转头向着恩奇姆多责问,然而恩奇姆多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几人身边,正抗拒着人流,向着远处跑去。
“切!真无聊……呐……”
“别碰我!”
莫莉娅走到吹竹的背后,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吹竹立即反手将莫莉娅的手挥开。面向莫莉娅,她的脸上流露出毫无掩饰的厌恶与警告,走动几步拉开了距离。
“好吧。”
莫莉娅甩了甩手,并没有再去纠缠吹竹。她转向祈,刚想搭话,就察觉到了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自然气氛。她的气氛牵扯到周围,使得周围经过的行人的气息也在微妙中发生着变化。
“真是伤脑筋了……”
感受着空气中所散发出的一种紧张与肃杀的气氛,莫莉娅主动后退,识趣地与祈保持了距离。
退后到墙边,莫莉娅贴着墙身,单脚点地。
注视着吹竹的背影,看着她那齐落肩头的黑发。莫莉娅抓了一把自己的长发比较,褐色的长发柔滑舒畅。不说比对方好,但肯定不会比对方差。
双手抱胸,莫莉娅继续打量起吹竹的后背与腰身。
注视她那细瘦的腰身,盈盈一握地感觉让莫莉娅露出了笑容。将视线放在吹竹的手臂以及双腿,莫莉娅比较着自己的身体,摊开了胸前的手掌,延伸至手腕满是伤痕的手掌让她不禁微微一笑。
将视线收回,向着恩奇姆多离开的方向投去视线。不远处恩奇姆多正和另一位男人走近,想来那就是他们口中的“林冰”了。
“哟!你回来啦!”
“我是莫莉娅,你好。”
等两人走近,莫莉娅离开墙身主动迎上。来到两人的面前,莫莉娅向着林冰伸出了她那渗人的丑陋手掌,观察着林冰的反应。
看见那只手的瞬间,林冰的瞳孔放大了一下。紧接着,他看了眼莫莉娅,在看到她那同样是布满了伤痕的面容后,林冰神色动容,愣在了原地。
“你好,我是林冰。”
片刻后,林冰伸手去握,然而莫莉娅却有些吃惊地提前将手给收了回来。
“嗯。你的同伴已经等很久了,你快过去吧!”
看了眼恩奇姆多,林冰理解地走向了已经靠过来的祈和吹竹。莫莉娅挡在恩奇姆多的身前,从他的身旁经过,用手狠狠地拍在他的肩上:“那我就先回去了。”
“喂!你等一下!”
恩奇姆多的肩膀差点都被莫莉娅给拍地脱臼,他强忍着疼痛,用完全使不上力的右手拉住了莫莉娅的手臂。
“还有事吗?”
“你怎么回事?”
“都没人欢迎我,难道我还不识趣的离开吗?而且……”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那你晚上在家等我。”
“……好吧。”
瞥了眼恩奇姆多,莫莉娅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要早点来,晚了我怕你出不了门。”
“我知道。”
“那就晚上见了。”
擦肩而过,莫莉娅独自一人离开。恩奇姆多也独自一人向着林冰他们走去。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刚一靠近,祈便再次询问起了莫莉娅的身份。
“莫莉娅,她不是都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吗?”
“我是在问你这个吗!?”
恩奇姆多本想敷衍过去,然而祈却不依不饶。恩奇姆多低头沉默,林冰看到他的样子,立即出面劝阻:“祈,别问了。”
“……好吧。”
“恩奇姆多,你应该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吧!”
然而祈停止了追击,吹竹却又跳了出来。
“只有告诉过她你们的名字而已。”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人很危险,你难道不清楚吗?”
“危险?莫莉娅吗?”
恩奇姆多仿佛以“你在说什么”的视线看向吹竹,而吹竹对于他的反应则更是傻眼。
“连祈都感觉到了,你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吗?”
“吹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祈你闭嘴。”
“……没有。倒不如说她人很好吧!”
听了吹竹的话,恩奇姆多顿了一下,但还是根据自己与莫莉娅接触的经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看到恩奇姆多这样的反应后,吹竹立即露出了“这人没救了”的表情。
“随你吧!但我不希望再跟她接触了。”
“我也一样。”
吹竹明确地表示出拒绝的态度,祈也随声附和。而作为第三位局外人,林冰则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是不好再继续为恩奇姆多发声。
“好好~~我知道了。”
女人的嫉妒心和危机意识还真是严重……
恩奇姆多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走吧!再不快点应该就结束了。”
“对,赶紧走吧!”
恩奇姆多和林冰一同转身出发,祈和吹竹见此也不再纠缠。
四人沿着街道,在街道间穿行。顺着道路行走,四人顺利地赶到了12点以前来到了目的地――里间。
在门**付事先买好的票券,四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入了“里间”。
与外面的新鲜亮丽不同,里间之内透露出的是古朴的陈旧。
每一样装饰,每一件器具都自然地展现着岁月的历史。
林冰四人在距离入口较远的座位就坐,这里紧贴墙壁,围绕着场地中央。墙壁和石柱自然地散发出柔和的光亮,石桌上一朵紫色鲜花绽放,鲜花躺在水盘之中,飘逸着暗香。
“请点餐。”
四人刚刚就坐,站在庭外待候的服务人员便走了进来。他笔直地站在四人桌前,虽未行礼,但却态度谦恭。
“不好意思,请问什么都可以吗?”
“是的。如果是菜单上没有的,请告诉我菜名。”
服务员肯定了林冰的询问。他面带笑容,神态自然,既未惊讶,更没有丝毫地不耐。
“我们商量一下,请稍等一下。”
“好的,决定好了请叫我。”
后退一步,服务员转身出了庭台,又站到了庭外。
林冰将从服务员手上接过的菜单在桌面打开,一道道众人别说是吃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菜肴便随着页面的翻动,如投影般逐一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要这个!”
菜单翻动到汤品,祈指着一道好似雪绒的冷汤下达了菜单。眼前的菜品随着祈的指名顿时消失不见,不过此时众人都已经接连点了好几道菜,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林冰继续翻动页面,众人一边品鉴着菜肴,一边继续挑选着心仪的菜品。就这么过去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林冰将门外的服务生叫了进来,将菜单还给了他。
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去,不一会儿便推着餐车走了回来。平缓地将菜品一一盛上,将酒和其他餐具一一摆好,服务员出声询问:“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没有了,麻烦你了。”
“不用在意,有需要请叫我。”
得知没有需要之后,服务员推着餐车离开。而林冰、恩奇姆多、祈和吹竹也倒上了酒,举杯碰在了一起。
“虽然贵得让我心疼,不过能来实在是太棒了!”
幽蓝色的液体沉积在杯中,恩奇姆多摇晃着酒杯将美酒一口喝下。美酒入口一抹冰凉,那并不是因为冰块带来的感觉,也不是因为长期储存在低温环境下而带有的阴冷,而是来自于美酒独有的“凉”的口感。
美酒过喉,就如吞下一口山泉。
凉、甘,微末带着些淡淡的花果韵味,微甜微甜地令人不禁久久回味。
品味着《水晶之恋》的味道,恩奇姆多很是满意。尽管说他并不懂得品酒,而酒对于他来说也仅仅只是饮品的一种,但是即便是不懂酒的他能品尝到如此令人难忘的味道,也不禁感到满足。
“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只是,这毕竟只是恩奇姆多作为个人的感想。
吹竹放下酒杯,杯中的液体还剩下大半。她只是小抿了一下便放下了杯子,虽然并未露出情绪对其表示不满,但是言语之中显然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是呢!我也觉得怪怪的。”
而坐在吹竹的身边,细细品尝过的祈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这种味道似乎是不太受女性欢迎的样子……
然而林冰放下了一滴未剩的酒杯,微微皱眉。尽管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但从反应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满意。
貌似就只有恩奇姆多喜欢的样子。恩奇姆多给自己倒满半杯,又给林冰倒上。林冰虽然不是很喜欢《水晶之恋》,但也并没有拒绝。
拿起筷子,林冰夹起一夹雪笋放入口中。口中脆、滑、嫩,还很有弹性。雪笋上沾染的冰冷寒气让人不禁又倒吸一口冷气,而随着冷气的吸入,除了雪笋本身就具有的香甜之外,被风一吹,一抹火辣辣的滋味也顿时在口中散开。
甜甜的辣、咸咸的辣,隐隐约约掺杂着一丝丝的酸味,火辣交加令得林冰不断抽气,辣得他难以承受。
将《水晶之恋》当成是冰水猛地一口喝下,林冰本能地想要利用凉意来去火,结果却愈演愈烈。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受到冰凉的刺激之后,辣味反而更加猛烈了起来。
林冰被辣得几乎想要伸出舌头扇扇,那刺刺的感觉仿若针扎。
然而只有恩奇姆多在的话就算了,此时毕竟祈和吹竹也在。尽管说他对这两位朋友并没有任何的男女情愫,但是在异性面前,总归还是要尽可能地克制出丑的姿态。
“咚~~”
就在这时,一道音符传入林冰的耳中。那低鸣的音乐在大厅之中回响震动,随着轻快的节奏舞动,整个餐厅都静了下来。
交谈的人停止了交谈,用餐的人放缓了动作,唯有品味美酒的人端着酒杯细心品味;品味着美酒,品味着那弹奏的艺人。
林冰的视线被音乐吸引,他的眼睛随着乐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穿过花圃水台,从林冰的位置只能看到演奏者洁白如雪的后背。乐池的中央,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端端而坐。
肤白的肩膀微微抖动,细指舞动着琴键。白色的水晶琴在她的弹奏下发出令人动心的音乐,轻快的步伐,空灵遥远的乐符,仿佛讲述着一段古老的恋曲,又仿若是在记述着岁月下的传说。
聆听着艺人的音乐,林冰不觉忘记了辣的味道。
火辣不觉间在他的口中散开,林冰细心地倾听着音乐中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完全遗忘了用餐。
“别听了,快吃吧!边听边吃,或者等吃完了再听也不迟啊!”
忽然间,吹竹轻轻地拍了拍林冰的脸蛋。她的动作是那样的突兀,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原本挺好的氛围被瞬间打破,林冰被打断了沉浸地享受,下意识地露出了怒容。
吓!
吹竹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他生气地仿佛随时都会打人。吹竹下意识地靠向了祈,身子往后一缩,她尽可能地远离林冰,袖摆之下悄悄握起了拳头。
“吸……呼……”
看着吹竹那如受惊的小松鼠般地动作,林冰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将一时地不爽吐出、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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