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商量之后,温实初便重新给安陵容写了一个方子。
这方子会让人时不时便生高热,热劲上来时服药的人面红似火,看着很吓人。
但温实初开方的时候及其小心,这方子除了会生些骇人的症候外并没有其他作用,不过也因为是个虚晃的方子,这段时间安陵容也要小心,不能再让其他太医请脉,避免看出端倪。
同时安陵容还要趁着发热的时候,佯装心口疼痛,好骗过宝鹃。
头次发病,正是算准了温实初当值的那日。温实初被霜雪急急带到延禧宫来瞧。因着温实初本就老实,实在不会演戏,紧张的满面绯红,手心是汗,写方子时拿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以至于接连几次都落笔不稳,墨迹都沾湿了宣纸。
但这紧张模样倒让人信了安陵容如今的病情颇重了。
原本为了防止宝娟再在饮食里做手脚,宫内上下但凡大小事务,霜雪都是亲自去操持问过。为了不让宝鹃更生戒心,甄嬛借口安陵容到病情每况愈“下”,为了更好的照顾安陵容的日常,贴身服侍的人便只专心服侍安陵容即可,宫里内外张罗的事情便不必在参与了。也由此让霜雪留在安陵容身边,只近身照顾安陵容起居,其他一应事务又都交给宝娟去操持了。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给宝娟留好“下手”的时机。
然则一连几日,宝鹃除了每日担忧的询问安陵容的状况外,并无其他异常举动,连延禧宫的宫门都很少出了。
接连等了几日,温实初已经十分焦灼。
因为这方子从来没有在人身上用过这么久,再继续用下去是否会有副作用,温实初其实心里很没底。
沈眉庄也提议,是不是断了药看看。安陵容却觉得不妥,宝娟背后的人之所以这么急急下手,就是为了一个快狠稳准,早做早了,所以才会下了猛药。可见,自己身上必然是有什么让他们忌惮的。如今药势一缓,岂不是让人生疑。
甄嬛虽觉得安陵容说的不错,但医术上到底懂得不多,听了温实初的话自己也十分担心。
可转念一想,如今宝鹃对安陵容的态度一半关注,一半放任。是否也是觉得安陵容如今身子大不如前,不必太过担心了呢?
然而,就在三人犹豫不定的时候,延禧宫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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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早已深秋,草木开始凋零。
紫禁城内,仅御花园供人观赏的矮松还是青绿,其余宫殿里但凡能开花的树木都已凋零。
午后,阳光还算和煦。
今日又是温实初当差,照例温实初要来给安陵容请平安脉。
甄嬛和沈眉庄也约好,两人一同来延禧宫看看安陵容的情况,也顺便再商议下接下来要如何安排。
正准备进延禧宫,迎面便遇到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往外跑。流朱眼尖,看他手里拿着的帕子上好像沾有血迹,便赶紧将他拦住。
简单问才知道,是富察贵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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