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忍冬才八岁,但是对爷爷的工作流程早已烂熟于心。
小小的他熟练的打开了爷爷这一路都不离身的包袱,把装银针的针囊打开,迅速的取了银针递给了爷爷。
何大夫从孙子手里接过了银针,熟练的扎了几个穴位,替躺在地上疼晕过去的赵二毛止了痛。
“护心养血丸!”
何忍冬听了爷爷的吩咐,连忙又从包袱里掏了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色药丸,叹了一口气递到了爷爷手里。
他爷爷出发前总共做了三瓶护心养血丸和两瓶金疮药,说是用来防身的。
结果昨天送了两瓶没开封的护心养血丸和一瓶金疮药给那位姓贺的。
他爷爷手里如今只剩下这一瓶护心养血丸和一瓶金疮药,就这些还是昨天给那位姓贺的用过的。
一瓶护心养血丸也只有六粒。
现在倒好,又便宜了这专会找大家麻烦的一家子。
经过何大夫的医术加这药丸,效果真不是盖的,只一会儿的功夫,躺在地上的赵二毛脸上的神色已经轻松了好多。
整张脸也不像先前那样惨白。
何大夫用医用剪刀把赵二毛断臂处的袖子剪开,小心的把早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布料揭了下来。
这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的围在四周的大人们都忍不住心里发抖。
“快别看了!”
大人们纷纷伸手捂住了自家小孩的眼睛,怕他们晚上做噩梦。
“快拿一些烧开的冷水来!”
何大夫趁着这赵二毛还没醒来的功夫,想早点给他冲洗伤口好包扎一下。
不然等人行了,他医术再好,这断臂之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的。
那时候就得几个青壮年出大力死死将他按住了。
这个时候大家也不再纠结赵寡妇一家平时如何刻薄、如何无赖。
大家纷纷把自家烧好已经放冷留着今天进山喝的水拿到了何大夫身边。
何大夫就近接过了水囊,利落的打开了水囊的塞子,直接往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淋。
等这断臂的伤口冲洗的差不多了,何大夫就拿起那剩下的半瓶金疮药,全部倒在了伤口上。
“细棉布!”
接过了孙子手里的一小卷白色柔软的细棉布,何大夫更加仔细的替赵二毛包扎着。
这养血护心丸和金疮药,在前面的深山里采到了药材就可以制作。
但这细棉布,用完了可就没有了。
等将赵二毛的伤口处理好,何大夫这才取下了银针,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太感谢您了,何大夫!”
一向见不得别人好的赵寡妇这次总算说了句人话,
她看着小儿子的断臂被何大夫包的严严实实的,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向何大夫道了谢。
慕玖则半跪在地上,给双眼无神的狗剩儿爹娘冲洗着胳膊上的刀伤。
看到这对因为儿子的离去,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如同木偶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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