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哗啦啦地下了一整天,裴言澈就两眼发直,呆坐在凉亭里一整天。
天色渐晚,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架势,反而越下越勇,越下越欢。
“王爷,韶关密函。”
裴言澈接过穆青手里的信,目光由上至下,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胸腔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子燃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为何无一人生还?”
“王爷恕罪,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夏家已经......”
穆青的话消失在了喉咙里。
“罢了,就算是让二皇子逃过一劫。”
裴言澈冰冷的眸子扫过穆青,冰冷的言道:“下去领罚。”
穆青拱手退下,摄政王治下严明,也正是因为如此,手底下的人才会服从。
不知为何,裴言澈心里乱糟糟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场大雨哗啦啦的下了三天三夜,幸好上京城的地势较高,再加上地下排水系统的优越,才没有重大洪灾。
可别的地方就没这么幸运了。
冰凉的微风拂过脸颊,扫去一夜的尘埃。
小石头把箱子抬上了马车,倚靠在桅杆旁边,小肉手不停地拍打着。
“公子,都准备好了。”
顾家的老管家站在大门口,左右张罗着。
小石头看着斜歪拉垮的顾清宇,“明明是你让我早点儿走。”
“到头来,自己却睡不醒。”
顾清宇闭着眼睛,精准地拍了拍小石头的脑袋,“多嘴。”
他伸了个懒腰,带着迷迷糊糊的睡眼倚靠在朱红色的大门上。
“唉!”他长叹了一口气。
而后,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幽怨的抱怨道:“烦人呐!”
小石头和顾家老管家笔直地矗立在一旁,乖乖地给来人腾地方。
顾清宇只觉得空气有点儿压抑,有点儿喘不过来气儿。
他揉了揉眼睛,模糊的玄色金蟒纹锦袍出现在视线里。
顾清宇那迷糊的小脑袋尚在床榻上,奇怪,谁呀?
这一大早的就来拜访?在上京......
突然,顾清宇的小脑袋迅速归位,把他从睡梦拉回了现实。
金蟒纹锦袍—我只认识那么一位!
顾清宇瞬间清醒,这比泼了他一身冰水还好使。
他抬起清澈的眼眸,“王爷?这大清早的光临寒舍?不需要上早朝吗?”
“早朝不去也无妨。”
顾清宇“深明大义”的赶人:“那怎么好?”
“朝堂无小事,一举一动皆关系重大,摄政王还是去坐镇吧。”
裴言澈扬了扬漆黑的眸子,“本王不在,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决定。”
得!还真是!
“顾公子不必为本王操心。”
他又靠近了一步,抚着顾清宇懒懒散散的身躯,“照顾好自己。”
“嘿嘿......嗯。”顾清宇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点点头。
他抬头望了望渐渐升起的红日,“王爷,我得走了,再会。”
顾清宇挣脱了他的束缚,向后边儿张望着,“小石头,出发。”
“是。”
裴言澈顺着方向望过去,看到顾家老管家的那一刻,手上突然用力,拽住了顾清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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