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未婚先孕,就够丢人了,婚前打胎更不光彩,会被护士医生使劲的鄙夷讽刺。
所以王德龙带她,去熟人的单位医院打胎,结果没打干净,只好再去大医院做清宫手术,足足受了二遍罪!导致琪琪一个月,身体都没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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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接踵而至!
王德龙去了深圳后,琪琪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问他父母,父母推说不知道,反而逼着她搬出去。这距离她打完胎,刚满二周。
无奈,她只回到就职的幼儿园,恳请园长,分一间宿舍给她。
谁知,因为她常常请假走穴,幼儿园本来就对她不满,这次又一下子请假消失了10天,院长早就忍无可忍了,干脆把她开除了!
她走投无路,只好再次找到王的父母,直接跪下,说:“分手也可以,但我一定要找到王德龙,只要他亲口说出分手,我绝不纠缠!”
最终,她拿着王德龙的地址,来到深圳。结果发现,他已经和那个小丽(当地一个土着)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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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叹道:“那天晚上,我坐在他门口,完全傻了!我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你能想象我那种痛苦吗?”
皓月以为自己的爱情够苦了,没想到琪琪比她还苦。
“那后来呢?”皓月小心地问道。
“后来?后来他看我那个样子,也有点害怕,就陪了我几天,不停地劝我。然后又求老板,把之前的歌手辞了,让我顶上,还帮我租了这个房子,总算没让我流落街头。慢慢的,我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不然怎么办,还真为他要死要活吗?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
琪琪长吁了一口气:“哎~,所以呀!我是不会再相信爱情了!还是钱好!你看看歌厅的客人,被人伺候、被人尊重、被人看得起,不就是因为有钱嘛!
钱能买到地位、平等、尊重,还能买到老公老婆!钱,也永远不会背叛我……当然,我不会随便出卖自己。不,真要出卖,那一定要卖个好价钱!哈哈哈!”
皓月理解她的意思。
琪琪反问皓月:“那你又是什么情况呢?你家境好,工作又好,怎么也来深圳了呢?”
皓月苦笑一声:“唉,他父母嫌弃你是农村的,看不上你;我男朋友的父母,嫌弃我没有海外关系,不能帮他出国,咱们两个,同病相怜啊!”
只是自己,依然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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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皓月和琪琪一起,把小客厅收拾出来。
收拾的过程,充分展示出皓月的收纳规划能力:首先制定“分区”原则,所有物件,按相同属性,放在固定位置。这样就不容易混淆。
其次满足“看见”原则。衣服按春秋、夏、冬、演出服,排序挂起来。裤子、裙子,则一律折叠,放在多层架子上,边上贴上指示标签,一眼就能找到。
内衣裤和袜子,则以顺手为主,放入床头柜的抽屉里,起床就能穿……
琪琪笑道:“这方面我真的不行,从小在家里,什么东西都是,哪里顺手就丢哪里。”
皓月笑道:“这方面我行,可上台演出,喝酒应酬,我就不会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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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王德龙找了辆三轮车,拉来一张小小的沙发床,摊开可以睡觉,收起来就是沙发。
是在城中村廉价家具店买的,但皓月看到这些,居然有了暖暖的归宿感—这是只为她准备的家具呀!
安置好后,皓月说出自己的打算:“琪琪,我想去你们歌厅,先当几天服务员,挣点钱再说”。琪琪深以为然。
想想当初,让她去商场当营业员,她死活不干;而现在,却心甘情愿去做歌厅服务员,似乎反差太大。
又一想,“营业员”是事关尊严,“服务员”则事关生存。不可相提并论啊!
南油那家,灯具厂销售员的岗位,皓月也没推掉。
如果这周,依旧没有更好的单位录取她,她就决定去报到。
从没做过销售,但试试也不错,也许能做好呢!底薪虽然少,前途很光明啊,无数的老板,不都是从销售做起的嘛!
就这样,白天,皓月奔波在南油、南山的工业园区、招聘市场,晚上,去歌厅当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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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的活儿并不累,但见识到的人和事,让皓月大开眼界。
这里的常客,是一掷千金的土豪、被巴结的高官、精明的商人、游走在男人之间的高级“捞女”。
在他们席间,茅台、人头马、燕窝、鱼翅,像水一样流淌,也像水一样,被人浪费。
偶尔,也有公司小职员,为满足心爱女人的愿望,用几个月的积蓄,苦心营造浪漫。
皓月就遇见过这样一个客人。
他付账时,把账单算了又算,才从钱包里找出几张纸币,放在托盘上,皓月刚要上去拿托盘,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皓月手掌大小的、用布缝制的小荷包,从里面抠出十几枚硬币,算好数额后,放在托盘上,然后笑着对皓月说:“刚刚好,不用找零了。”
全然不顾,身边的女友,刀子一样鄙夷的目光!
皓月没有收到小费,但也没有看不起他。只是感叹,钱的能量太大了!可以使这样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哥,在女朋友面前,不顾自己形象。
钱再重要,为钱不要尊严的男人,皓月是不会要的,不管他多帅。
纸醉金迷,皓月毫不迷恋。她心中有个坚定的信念: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成为一个多金又高贵的客人!
问题是,发达之路的第一个台阶,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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