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随后用余光看到石门的那边似乎有一个低矮黑影,黑影的位置非常微妙,紧贴着另一扇还完好的石门内部,我是侧着身子才看到。
人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中视物方式会发生一些奇特的变化,当眼神聚焦在一处的时候会看不清事物的边际,而用余光或者让视线失焦反而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黑眼镜曾经告诉过我,他在眼睛刚刚发生变化的那段时间里,用余光看到了一些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我问他那些东西是什么,他比划了半天,说问了也白问,他懒得说。
我当时好像看清楚了他比划的内容,好像是一种飘在空中,舌头很长的东西。
然而现在不一样,我的手里有枪,这枪的型号我很熟悉,德国产,口径大,近距离可以做到一枪爆头,别说粽子,就连血尸头上挨这一枪也得给出个说法,因此我举着枪,慢慢地走了过去。
等我靠近了一看才发现这黑影居然又是一具尸体,而且也死了有些年头了,尸体是蹲在石门里的,头已经不翼而飞了,脖子杵在石门上才维持着一个立着的姿态。
尸体身上穿着黑色的作战夹克,胸口有一些文字,不过已经被血和尸液浸透,看不清具体,尸体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还有一些纹身,虽然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大体轮廓也不是麒麟或者穷奇,说明并不是张家人。本着刻在骨子里的职业道德,我强忍着恶心在尸体衣服的口袋里摸了摸,结果真摸到了一个小东西,等我把这个东西抠出来的时候,才看到这原来是个小药瓶。
这药瓶是一体的玻璃瓶,瓶壁很厚,可以抵抗一定的压力,只要在瓶颈处用硬物一划就可以轻松打开,瓶子里有一些非常粘稠的黑色液体,还在缓缓地流动。
我又摸了摸尸体其他的口袋,总算又找到了一块卡片,这块卡片是从一个烟盒上撕下来的,上面用钢笔写了几个字,笔迹有些许褪色,不过还是能看清楚。
“泾海格林?”
卡片的内容暂时没时间研究,我就把这张浸过尸油的卡片直接塞自己兜里了,石门的那边是一条极宽的甬道,但是越往前走高度就越低,甬道两边刻着一些浮雕,不过非常简陋,有的地方甚至刻到一半就没了下文。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墓室,墓室里只有两副棺椁,棺椁已经被打开,里面的陪葬品和尸骨都不见了踪影。棺椁的表面纂刻着佛经,不过也都没有雕刻完,不知道工匠如此赶工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不然这样的工作质量放到当时的中原墓葬可是要当场杀头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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