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货,快点起来,六点了还不起来割猪草,你想偷懒到什么时候?”
齐文荣一把拉开破烂的蚊帐,从中飞出几只肥嘟嘟的蚊子,他厌恶地摆摆手。
又掀开薄被,齐若涵单薄的身子显露眼前,面色是不正常的红润,唇发白。
“还在睡!睡不死你。”
齐文荣一巴掌扇在齐月胳膊上,一个明显的掌印浮现。
“阿爸,我头好痛,昨天半夜才休息,被蚊子盯得睡不着。”
齐若涵的声音弱小,似风中残烛。
“别给我装可怜,要不是我,你十八年前就该去见阎王了。快去干活,家里两头猪都饿瘦了。”
“阿爸,我真的,没力气。”齐若涵撑着床沿,无法起身。
“你个败家的,吃了十八年的饭,还说没力气。”
齐文荣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外推了一把。
踉踉跄跄,齐若涵扶着墙壁不过两步,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顿时向后晕倒。
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的石墩上,眼里再无光明。
“赔钱货,又在装睡。”齐文荣踹了她一脚,毫无反应。
“还犟上了!看我不抽你。”齐文荣说完,朝着厨房走去。
转眼间,拎着通红的火钳就回来。
看着齐若涵略黑却修长的双腿,齐文荣咽了口水,这么好的腿,真的可惜了。
心里的惋惜没能阻止手上的动作,火钳对着小腿就烫过去。
躺在地上的齐若涵眼皮微颤。
“啊啊啊!”杀猪般的吼叫声嚎了起来。
没想到齐若涵会突然睁开眼睛,并且伸腿踢了一脚火钳。
钳子印在了齐文荣的腿上,散发着些许烤肉的焦味。
“啊啊!你今天死定了!啊啊,疼疼,疼死我了。”
齐文荣边对着腿上的伤口吹气,边惨叫着,抬头却看到,齐若涵此时已经起身,将地上的火钳握在手里。
她眼神冷漠,闪着从未见过的寒光。
“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啪!”
通红的火钳已经冷却,齐若涵没有言语,直接甩在齐文荣脸颊,扇出两颗泛黄的牙齿。
齐文荣一下子愣住,这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吗?
平时她根本不敢反抗自己,任劳任怨,今天竟然敢跟他动手!
怕不是活腻歪了!
刚想继续开口,火钳竖直向下,戳进夯实的黄土地里。
距离要害仅仅三公分。
齐文荣感觉裤裆有点凉意。
“你的眼神,太恶心。”
尚未反应过来,齐若涵绕过他往外走去,留下惨叫的齐文荣在地上翻滚。
她不是齐若涵。
她叫和月,是天上的神。
和月此时还有些懵,上一秒她还在和玉帝下棋,下一刻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占了齐若涵的身体。
事发突然,料理了要对她施暴的父亲,和月走出门口,同时消化了脑海里的信息。
齐若涵,十七年前被齐母从村头的溪流里捡到,当时齐家还没有孩子,于是把她当成劳动力养着。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的劳动力。
这情况,在齐文荣亲儿子出生之后,更加厉害。
好在养母对她还不错,这也是齐若涵勉强待下去的盼头。
可惜去年养母撒手人寰,临走前,拉着齐若涵的手,满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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