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头,正瞧见鹿无双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缓缓走来,身段风流,自有韵味。
“公子!”
管事嬷嬷立时噤了声,一排人站着在一侧不敢吭气。
嬷嬷脸色一变,狠狠地扯了扯那丫鬟,丫鬟白着脸,“自是,自是公子说了算,只是这丫头不听话的很,原是……”
鹿无双狭长的眼眸淡淡一扫,众人只觉得一阵寒风拂过,尽皆闭了嘴。
他锐利的眼风扫到林夏身上,微微顿了顿,每次瞧见这丫头,总是这般生龙活虎的样子。
此时的林夏,素色的上衣一只袖子被她撸到肩膀,一只滑下了大半,险险地挂在手腕处,露着一截细瘦的腕子,她额前碎发尽数被捞到脑后,只露出一张未经雕琢清水芙蓉般的小脸。
偏生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像是烧着一团热焰,烘的人由心底生出暖意。
“这丫头我要了。”鹿无双长指点了点林夏。
“随我去书房。”
林夏赶紧一路小跑,跟在鹿无双身侧。
走到一半,鹿无双停了停,他微微垂着眸,狭长的眸子带着点寒意,扫了眼身后两人,吩咐身侧的管家,“丢出去。”
身后立时传来哭喊,管家赶紧前去处理,林夏遮着耳朵,只当听不见,跟着鹿无双直往书房走。
“你懂医术?”鹿无双被大氅裹得只露出脸和一截细长的脖颈,他话少,说得也慢,像是几个字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前段时间他身上落下了伤,最近在家休养。
林夏从思绪中回神,连忙回复,“我家祖上有过大夫,对于许多疑难杂症颇有研究。”
祖上有没有不重要,现成一个专家门诊,一日只出三号的中医,治这受伤可是绰绰有余!
正说话间,两人迈进书房,这书房极大,工设精美,没有一处不显着风流的底蕴,林夏小心的打量着往书桌走去。
正见书桌上立着一个清透出色的玉瓶,林夏凑近细看,一低头就见那价格不菲的玉瓶正中——
卧着两个眼熟的馍馍!
这馍馍又冷又硬,瞧着与整个书房都格格不入,林夏越瞧越迷糊。
林夏震得半晌说不出话,良久方小心试探问,“公子,这个馍馍我能拿出来吗?”
鹿无双微微蹙了蹙眉,点了点头,他昨儿个就想把馍馍拿出来,只是实在是受不了那味道,还有这馍馍粗粝的手感。
林夏得到允许,连忙小心的伸手掏出瓶中的馍馍,拿在手中细看。
确实是她家前两天消失的馍馍,这两日她在外忙碌,来不及做饭,都是林母蒸的馍馍,林昭看得火,每个馍馍都又硬又难啃,寻常人根本做不出来。
“馊了,”鹿无双觉得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不能吃。”
林夏被他认真提醒的表情逗得有些想笑,她把馍馍拿起来扔掉,“我知道,我不吃。”
她走到书案前,抿了抿唇,放在家里海碗的馍馍突然出现在将军府玉瓶之中,如此离奇的事,她得想办法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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